甄嬛不知花菱的举止为何这样奇怪,众人在场,她也不好问什么。
众嫔妃你一言,我一语,花菱更畏惧,紧紧地捏着那些花笺,不敢挪动一步。
皇后有些不悦,“剪秋,把她的东西拿上来。”
“不要,不要,皇后娘娘,这些真的不是奴婢偷的,贵妃娘娘,您帮奴婢说说话,这事不能被旁人知道啊。”
花菱抓住甄嬛的袍角,杏眼圆睁,急得直流冷汗。
甄嬛眉头皱得更紧,槿汐也道:“你在胡乱攀扯什么?”
耐不过剪秋力大,花笺还是被抢去,呈到皇后跟前。
皇后随手翻阅几张,眸中渐渐染了怒意。
“写的都是情诗,极尽暧昧之词,说,这到底是谁的。”
花菱瑟缩着不敢抬头,“奴婢…奴婢不知…”
敬妃:“许是这宫女与哪个太监或侍卫定了情,随便写的吧。”
贞嫔轻嗤:“敬妃娘娘也太抬举这些奴才了,他们会有这样的才情么?写情诗?真真是笑话。”
皇后翻到最后几张,脸色更是骇人,“放肆!”
一沓花笺被甩出,零零散散落了一地,有好奇的嫔妃顺手捡去,拿在手中看。
“说,这些到底是谁的?若是不说,本宫便将你送去慎刑司,严刑拷打!”
皇后一改平日的温良仁厚,眼中似有喷泻的火溢出,直烧向花菱。
花菱吓得伏地叩首不止,“奴婢说,奴婢全说。这是…这是玉小姐写的。”
此话一出,甄嬛立时抬起眼,心里的不安愈来愈甚。
皇后语气颇重,带着极强的震慑力,“后面那几张也是玉小姐写的?”
贞嫔拾起一枚花笺,念出上面的内容,“弘曕乃嬛姐之子,妾心甚为挂念。君若与妾同心,切不可与六阿哥争夺皇位。”
“皇后娘娘,这可是僭越的话呀。”贞嫔吓得扔掉花笺。
富察贵人也捡起一枚,一字一字念出来,“弘曕若登基,妾定会求嬛姐,为君谋一闲散王爷之位,与妾执手,共看四时美景,享一生荣华。”
陵容假作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冷眼看向花菱,语气里带着怕人的冷厉,“若不从实招来,便拖去慎刑司,将所有刑罚一一尝个遍。”
“不,不要…奴婢说…”花菱痛哭着蜷缩成一团,看着甄嬛,“贵妃娘娘,不要怪奴婢,奴婢也是被逼的啊…”
还不等甄嬛开口,皇后轩眉紧皱,染上几分怒意,厉声道:“快说!”
“这些花笺都是玉小姐写给五阿哥的,玉小姐与五阿哥在围场相识,从那之后玉小姐便对五阿哥有意,常写了情诗托奴婢带给五阿哥。后来…后来…”
花菱泣不成声,极为畏惧,不敢再说下去。
“后来怎么样?”贞嫔沉声问。
花菱闭一闭眼,仿佛在给自己鼓气,许久,终于下定决心。
“后来玉小姐便不只是写情诗那样简单。玉小姐常说,五阿哥被召回宫,极受皇上重视,将来被立为储君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