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允礼回来。
允礼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往嘉春轩跑,书房都很少去。
看着元澈身上穿的肚兜,随口说:“这肚兜不错,穿着很合适,你绣的吗?”
孟静娴笑,“我哪有这么好的绣功啊,叶格格绣的。”
允礼脸上的笑瞬间滞住,勉强地点点头,“哦,挺好的。”
孟静娴看出来,问:“王爷要不要去看看叶格格,上次留宿熙云阁还是一个月前呢。”
允礼打着哈哈,“今日就算了,我有些累了,就在你这歇了吧。”
孟静娴还想再劝:“王爷…”
“好啦,”果郡王扶住孟静娴的肩,“哪有娘子老把夫君往外推的,劳烦娘子为我准备好沐浴水。”
孟静娴嗔怪地瞥他一眼,不再勉强。
允礼如此,孟静娴又欢喜又愧疚。
欢喜是避免不了的,哪个女子会不希望夫君只一心一意对自己,谁都不可免俗。
愧疚的是,叶澜依是个安分守己的,和她相处得也不错,元澈出生,叶澜依也很高兴。
孟静娴总觉得叶澜依很可怜,像她最初入府时,整夜独守空房,渴盼夫君的垂顾而不得。
没有爱的女子,哪一个又是不可怜的呢。
宫里,王府里,都是一样的罢了。
圆明园,勤政殿。
皇帝还在批阅奏折,渐渐有些疲倦,停下来揉揉酸涩的太阳穴。
苏培盛进来,“皇上,祺嫔宫里来人说,祺嫔娘娘做了些精巧的点心,请皇上过去尝尝。”
皇帝本欲推掉,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一封奏折,看了看,是鄂敏呈上的。
鄂敏还在都察院任要职,家世又显赫…
“罢了,去尝尝吧。”皇帝叹气的声音很微弱。
闲月阁。
陵容闲来无事,坐在窗下,对着灯烛剪窗花玩。
宝鹃:“不年不节的,小主怎得剪起窗花了。”
陵容淡淡一笑,“打发时间罢了,不然能做什么呢。”
宝鹃撅着嘴,闷闷地说:“皇上今晚又去茂香斋了,这个月皇上才来后宫五回,四回都是去的祺嫔那儿。”
陵容心里酸涩,“同是皇后的人,她家世又好,皇后自然愿意抬举她。”
宝鹃仍是气不过,“凭着她的家世,来日若是封妃,岂不更不将小主您放在眼里了!”
陵容面上没表露出什么,“封妃这种事可不好说的。”
虽是如此说,陵容心里也有些隐隐的不痛快。
次日,天地一家春。
陵容与祺嫔在下首坐着,祺嫔近日得了好些赏赐,拿过来献与皇后一些。
“娘娘喜欢写字,这对湖笔献给娘娘正好,还有这对东珠耳环,与娘娘的雍容大气最相配了。”
皇后笑容淡淡的,眼睛瞟一眼祺嫔的旗头,“这支步摇是皇上新赏的吧,样式极好。”
祺嫔脸色一红,抚一抚髻上的步摇,颇有些自得,“是。”
陵容在一旁看着,有些不自在。
祺嫔说过话,又转头瞥一眼陵容,语气里带着些嘲讽,“安嫔身上这件衣服料子老旧了,我得了几匹素锦,拿给安嫔做几件新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