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破局

小太监思索起来，额头上渐渐流下汗滴，“奴…奴才想起来了，是流朱姑娘掷的，姑娘…姑娘从袖中拿出来掷在了花丛中。”

“本宫还有一问，流朱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小太监已经有些支撑不住，结结巴巴地说：“姑…姑娘…姑娘穿的是粉红色的衣服，奴才看得真真儿的，断不会有错。”

甄嬛轻笑一声，将托盘里刚刚被许太医查验过的衣服指给小太监看，“那么你便看看，这是粉红色的衣服么？你既然连掷盒子这么微小的动作都看得清，又怎会看不见流朱穿的是什么衣服呢。”

小太监急忙伏地叩头，“皇上，皇后娘娘，奴才…奴才记错了，是…是这件蓝色的，不是粉红色的。”

“放肆！”皇帝面无表情，狠狠捶着桌子。

皇后与陵容立刻跪下，陵容道：“这位公公很不老实，他的话不可信呢，请皇上一定要相信莞姐姐。”

皇后见形势不妙，也帮甄嬛说话：“是啊皇上，这个银盒子说不定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放在承乾宫附近的花丛里的呢。”

甄嬛垂首道：“皇上，流朱自从在御花园接触过猫后，臣妾每每闻到她身上有香气，但臣妾只以为是被殿中的熏香所染，并未放在心上。且当日流朱是在御花园看见了这只猫，御花园开百花，香气也是极其馥郁，所以这只猫身上的气味被掩盖，流朱不曾留意。”

皇帝点点头，温和地看向甄嬛，“你先起来吧。”

甄嬛起身，又向皇帝行了一礼，“皇上，此事有许多蹊跷之处，求皇上容臣妾问这些人几句。”

皇帝点点头，“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得了皇帝许可后，甄嬛将目光转向小合子，“公公，你方才说本宫与贞贵人曾发生争执，那你可听清我们都说了些什么？”

刚才那个小太监的谎言被戳破，小合子也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了，他结结巴巴了好一阵才勉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奴才…奴才并未听清莞嫔娘娘与贞贵人说了什么。”

甄嬛冷笑一声，皇帝也看向小合子，眼神里竟带了些喜色，语气也很欢快，“这便奇了，你连莞嫔悄悄儿嘱咐流朱的话都能听见，她们说了什么你却听不见。”

此事从头到尾皇帝都没多言一句，此刻公然为甄嬛说话，众人已知皇帝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小合子不住地向皇帝叩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奴才想想，是…是贞贵人对莞嫔娘娘出言不逊，娘娘气不过才嘱咐流朱姑娘找一只猫毁了贞贵人容貌的。”

皇后与陵容做的局不攻自破，小合子也吓坏了，有些慌不择言。

一直未开口的贞贵人将软枕砸向小合子，忿忿地说：“你胡说！我只不过与莞嫔娘娘说了几句话而已，何来出言不逊一说！”

甄嬛步步紧逼，“合公公，那你便说说，贞贵人是如何出言不逊的。”

小合子眼睛乱瞟，冷汗已经浸湿了脸。“贵…贵人…贵人说莞嫔娘娘不过是个嫔位，她…她早晚有一天会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