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月老这个家伙,凡界有传言说:月老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胖墩墩的身子,目光和蔼。
关于这个谣言,月老赵烁景当然是否定的。
他天生白净,脸又似被雕刻般棱角分明, 丰神俊朗,长身玉立。说的上是天界美男子之一。
但他总是不务正业。没事就叫财神替他牵线。
就比如现在。赵烁景在财神府里死缠烂打。
庄袁一眼难尽地看着扒拉他衣服的赵烁景。
“庄哥,求你了,我真的不想牵。”
“不想干就滚,跑我这干嘛?”
赵烁喋喋不休着:“被樊姐发现我偷懒,她肯定活剥我。”
“你不知道她那张脸,一生气丑得,”他的声音像断了弦的琴,突然顿住了,迅速放开庄袁的衣角。
对上眼的则是一张绝世风华的脸。
“我怎么样啊?”樊約抱臂笑吟吟地看着他。
赵烁景:“……”要死了。
樊約并没有追究转头对着庄袁露出一个媚笑。笑容可掬,弧度似月牙般温馨静谧。
看见樊約这样子,冷汗瞬间布满衣领。
“老庄,你的绩效最近很好,继续保持。”接着,樊約嗤笑一声。
“姓庄的,你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上厕所时脑子进水了?你替赵子管牵线?老娘真tm谢谢你,两情相悦还真给你玩明白了是吧?人家好好的,招你惹你了?你直接把人家线给剪了?!好家伙,我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你还给那个女性绑了个孤寡一辈子的?”
“……怪我了?”
“不怪你怪谁?还有你能别把生物牵和人缘牵混一起吗?我都快无语死了,你把一头公猪和一个男的牵在一起,你要点脸吧你。”
庄袁:“……他们两禽相悦。”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庄袁你这理解能力,艹,牛逼。”
樊約转头默默凝视。
“赵烁景!”
赵烁景一听不妙,两步并三步撒腿就跑。
刚出财神府,就和迎面上来的鬼撞了满怀。
那鬼身材伟岸,温文尔雅。眉眼透着一股清爽傲骨之风。
赵烁景起身,在看清来者是谁时,笑说:“七爷好呀,八爷没来啊。”
谢必安向他作揖表示问候,回复道:“回月老,此番只有在下一人来此,范兄并不在此。”
“好啦好啦,七爷爷,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有文化复新的自觉。”
谢必安莞尔笑道:“毕竟已经这样几千年了,在下就算再怎么想改,亦是一时半会也改不成的。”
“不过之前的事真是麻烦你了 。”
谢必安:“并无麻烦,只是不知,赵兄为何如此?”
“我就想看看那些我才不透的情缘。”
“好了,七爷,你要不先带我走吧?”赵烁景指着后面追来的樊約,毛骨悚然。
血光蔽日,地府的摆设还是如当初那般巍峨雄壮。周围寸草不生,血气浓烈。
投胎的人不尽其数 ,排着绵长悠远的队伍。
那些人形态各异,嘴中喃喃细语,赵烁景好奇。凑上去,没多久却绕回起点。
那些人终究是无了神识的行尸走肉罢了,控诉对世界的不满,投胎,完成他们作为人的一生。而那些魂魄会被黑白无常带回,打散,融入其他身体里。如此,他们就有了一个新的人生。
彼时,范无咎带着两个鬼魂到了这。
“呦呵,月老头来了?”
赵烁景顿时语塞,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调整好语气:“哟,薛老怪来了?”
范无咎:“……”
范无咎咬牙切齿地说:“你个孤寡了一辈子的月老。”
赵烁景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森然道:“我记得这地府中好像有一个因为身高太矮被雨水淹死的鬼吧?”
谢必安打断赵烁景的喋喋不休,“赵兄,看在在下的面子上,莫要再说这些话。”
“啊对对对,”范无咎附和道,“这里湿气太重,某些上神还是不要久留的好。”
赵烁景:“……”好一个兄弟情深,早知道在他们还活着时就给他们牵线了。
“好啦,那我先走了。”赵烁景摆摆手。
正当他们各走各道时,谢必安突然想起了什么。
“赵兄,你那条道不是回天界的!天界的路在南边!你那是畜牲投胎的地方啊!”
赵烁景在远处听到了一点声音,脚步一顿。
范无咎霎时来到他身后。
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脚一滑,伴着一声“我艹!”,月老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