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我就再离近点看一看,反正方砚还在睡。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越凑越近,借着窗外的月光,我都能看见方砚脸上的细小绒毛。
离他越近我越不敢呼气,只能屏息凝视。
不过由于酒喝得太多,身体摇摇晃晃的,一下子就栽倒在了方砚身上。
方砚登时就“唔”了一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我连忙用胳膊撑起身子,大脑飞速过着千百条解释的理由。
“妻主,是你吗?”
方砚伸手抚摸着我的脸庞。
那这我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方砚的手好暖,好软,抹摸在我的脸上。
“方砚我,”可惜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方砚用手捂住了嘴。
“别在梦里也说扫兴的话好吗?”方砚困倦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恳求。
还没等我告诉他这根本不是梦的时候,方砚居然勾住我的脖子,亲上了我的嘴。
他还用舌尖舔舐了一下我的唇瓣,这感觉就像喝了一杯酒,不过酥麻的感觉是从尾椎骨向上传的
一触即分的那刻,我只知道我不想离开这湿热,于是用嘴追了上去。
方砚原本半坐着的身子往后仰,我便跟着他一起往床上倒去。
第二日一早,等我睡醒坐起,隔着纱帐,看见正在梳妆台前插着玉簪的方砚才渐渐回想起昨晚的荒唐。
我不敢掀开纱帐,让他发现我已经醒来,只得坐在床上回忆。
我和方砚,应该,是什么都没做吧。我们二人缠绵亲吻直到气喘吁吁,之后,就记不得了。
我正低头捶着我的脑袋不争气时,围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玉手掀开一角。
“醒了?我去喊人服侍妻主洗漱。”方砚笑意盈盈地看向我,复而转身走出去。
就他这一笑,眉目含情,脉脉如水,让我忘记了本该想说的话呆愣起来。
一直笑得格外温柔的方砚服侍着我洗漱,让我都忘了被人服侍的不适。
等到小侍们都退下,我才鼓起勇气向坐在桌前正布菜的方砚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对你来说,原来昨晚……”方砚顿了一下,手直直落在桌上,仿佛一只悄然坠落的蝴蝶。
这句话仿佛在我耳边炸开,怎么越琢磨越像对提起裤子不认人的负心汉的控诉。
“不是,诶,我,你别哭啊!”
我连忙坐下想安抚他,提起手轻拍他的背,又觉得不是很合适,所以攥起拳放在了自己大腿上。
方砚别过脸去,泪如珠落却用贝齿咬住下唇,努力抑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哭泣的声音,可是微微连续颤抖的身子出卖了他。
“既是…如此,那…昨…昨晚说…的誓言…那便当你…酒后失言…不做数…明日…午…后…我…离开王府,从此…互不相干。”
方砚拿出帕子来擦着面颊上的泪水,同时将身子背对着我。
誓言?我还发誓了?
我绞尽脑汁地回想,终于顺着“誓言”,想起来些片段。
好像是我亲吻方砚之后,气喘吁吁地我头埋在在他的颈窝说了句,“阿砚,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