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方砚找到我,说他已经决定好拿着和离书离开王府。
“好,那你什么时候走啊,不,我的意思是时候时候收拾东西…”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方砚决定要走,本来是件皆大欢喜的好事,我的脑袋却一片空白,说出来的话也奇奇怪怪的。
“五日后吧,那些嫁妆就留在这吧,算是…算是不枉王爷的一片真心。”
方砚面露哀色,想必这回他真的相信我所说的话了。
“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我可以问吗?”
我叫住了转身要走的方砚。
“当晚我说完失忆的事情,为何你第二日就提出了和离?”
“我在离开你卧房后,便去审了那天看见你第二次跳湖的侍女,知道你是故意为之,欲要轻生。”
“你…,王爷与我本是赐婚,自然没什么感情。但我也是二八少男,如何没有怀春心事,出嫁前也幻想着能与王爷举案齐眉,妻夫和睦。”
我随着方砚坐下,听他讲述过往心事。
“可惜,怪我没有这等福气,既然王爷想要互补干涉,那我便偏安一隅,闲度此生也不算太坏。”
“我们二人虽没妻夫之实,但好歹成过亲,拜过堂,我内心总觉得彼此是念着些情谊的。”
“但是你的故意跳湖轻生,让我觉得王爷其实并没有将我乃至王府众人放在心上,既如此我又何必留在王府。”
“真的是命运弄人,要是赫连双没有,算了,算了,不提了,希望你可以像赫连双说的那样,再觅良人吧。”
“再觅良人么?”方砚轻轻摇了摇头,便站起来出了房门。
此后两三天我都未曾见过方砚,倒是偶尔见到小端,不情不愿地朝我行礼后便跑开了。
小端收拾着方砚行李时丝毫没在众人面前掩饰,于是流言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王府。
这回一向默不作声的应寒倒耐不住性子,在一次晨练后,向我开了口。
“王爷,府中人传…您休了王夫,这可是真的?”
汗浸湿了衣服粘在身上可真是不舒服,所以我皱着眉拽了拽衣服。
“是啊,怎么了?”
“王夫入府三年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也未曾苛待下人,还望王爷三思。”
应寒掀起衣摆,向我行了跪拜礼。
“哎呦,我说了多少次了,别跪我,你先起来,我跟你说。”
我一手拽着他的胳膊,一边弯腰用手给应寒拍着膝盖上的尘土。
“行了,你也别往后躲了。我和王夫是和离,妻夫感情不合,分离也是人之常情。”
给他拍完,我便低头整着自己的腰带,下回还得我自己来系,一让侍女系,不是过于紧就是过于松。
“和离和被休又有何区别,您让王夫又如何自处?”应寒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
“回家呗,找个合心意的妻主再嫁不就好了。”反正他还是完璧之身,他妻主肯定不会亏待他。
即使他不是,就他那温润入水的性子,俊美的面容,曼妙的身段,哪个女郎会不喜欢?
“您王爷何时变得如此铁石心肠?难道您忘了妙姜律例,即使是当今皇子,二嫁也不可当正夫。”
竟是这样,想必方砚是彻底心灰意冷,才下定决心和离的吧。
“而且侧夫不比正夫,单就用膳说,侧夫不可上桌,还必须跪在一旁服侍妻主和主夫用完,才可用饭。”
应寒长叹一口气,头一回我看见他挺直劲拔的脊背略微有了弯曲。
求审核大大看清楚,我这是女尊文!王爷是女的!王夫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