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心情有些沉重。她每一次读申偃月的信,心中不知名的情绪就会加重。
她曾经那般的期待自己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家人,她希望可以有一个完整的家。
爸爸,妈妈,还有她。
她拥有不了这样平淡的生活,就连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她都很少接触。生活越是如此的打压她,她活得越是倔强,从高中时候就周六日打两份工,只希望能够攒齐高中的学费,深夜苦读只希望能够考到与颜佳同一个地方的学校。
她渴求的不多,希望有人能够听她说说话就好了。
再后来,她发现学校里的一只老狗,总是在她坐在操场上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
她起初是无聊,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老狗很有耐心,听她讲完,安慰似的蹭着她的裤脚。
可老狗头也不回的走了。
穆清当时就觉得自己以后若是不养一只狗,人生怕是太没有意思了。
她也不知道养狗和人生没意思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
只是很搭,搭在一起很配,那便能够联系在一起。
她羡慕天上的风筝,总是有人牵引着。
风筝在空中自由,有风的时候随着风,无风的时候就悬着,风筝下的人眼中只有风筝,轻轻的牵引,拉拽。
风筝能够再一次回到放风筝的人的手中,就连风筝都有属于自己的家。
穆清很难过,她羡慕每一个有家的人。
后来,穆清伤来大学,自己创业,全款买下了自己的第一套小屋,不是很大,对于她一个人来说又很大。
一个空壳,也不是家。
穆清又心生了想要养狗的心,要不然再养一个男人。她觉得自己就是想多了,才来到了斯克鲁,遇见了这七个男人··· ···或者说是七个狗男人。
可是她又为这些男人而难过起来。
他们有记忆的时候丧父丧母,这种痛苦要大于没有父母记忆的她。
她现在再看一看狗男人们的母亲为他们写的信,每一篇每一个字都流露着悲伤,哪怕是叙述往事,讲起很好笑的事情,也一点都不快乐。
听信的人不快乐,读信的人也不痛快。
帝王家的孩子,从小就要肩负国家重任,怀揣着压力而活着吗?一刻也不停歇,直至他们能够从这个位置上顺利换下,再将这些重任与压力传给下一代。
她忽然就不羡慕显赫家庭中的孩子了,这种压力若是全部压在她的身上,她恨不得直接与之反抗,掀翻所有的压力,给压力一拳。
也许,风筝就是风筝,轻轻的牵引只能是轻轻的,若是下手重一点,定是会挣断线,飞走的。
穆清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向倚靠在自己书桌旁的宋亚轩,后者也在垂眸看她,见她回望自己,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
宋亚轩清清,我是不是很自私啊··· ···明明知道信中定是沉重闹心的内容,还要让你读给我听。
他眉眼的弧度像是月牙,看起来很开心。
穆清摇了摇头,没有回话,小手握住了他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摸起来很鼓,在她的手中,宋亚轩的手也渐渐的放松。他的手掌摊开,掌心发白的颜色瞬间回血,变成了深红色。
手心一层薄汗,摸起来潮乎乎的。他想要缩回手,穆清却先将手指插入他的指缝中,紧紧的扣住··· ···
小木还加更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