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27

宫门的岁节因为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不如往年那般热闹，甚至可以说是冷清了。

上官芷坐在窗前，看着宫门外绽放的烟花，有些恍惚，那两人把她丢给了别人抚养，可是她过得并不好，每次都羡慕地看着那一家人，而她就只能默默地站在角落里看着。

小时候她在想为什么被丢下的是她，她有什么错，后来她又觉得，不应该在自己身上找错，错的是那些人，所以她努力地成长，想要他们后悔。

　　那天也是这般热闹，在挤挤攘攘的人群中，她被人捉走了。杀戮，鲜血，像无助的幼兽被困牢笼，未知生存便先学会了厮杀。

后来……后来她便成了现在的她。

又一个烟花照亮了半边天，上官芷回过神来，拢了拢衣衫，打开了房门。

　　宫远徵要敲门的手僵在半空，收回手，他像是不情不愿地说道：“厨房刚好多一盘饺子，哥哥让我给你送过来。”

上官芷茫然地眨了眨眼，“让侍女送来就好了，怎么还让你……”

　　看到他目光游移，脸颊也泛着一丝红晕，都不用多说，她就知道是这小疯子自己想来的。

　　她笑了笑，接过他手中的食盒，询问道：“徵公子不如陪我一起吃吧，我一个人待着也怪冷清的。”

宫远徵神色一顿，摇了摇头，“我还要和哥哥一起……你、你要不要等我一起去？”

　　“不用了。”上官芷垂着眉眼，看上去有些失落，脆弱得让人心生怜惜。

宫远徵抿了抿唇，心里很是纠结，想着哥哥一起过年也不差这一年，还有那个讨厌的上官浅陪着哥哥，反观上官芷只有一个人……

　　“算了，真是欠你的，”他似是自暴自弃地说道，“我陪你一起过。”

“外面好冷，快让我进去。”

　　上官芷莞尔一笑，侧身给他让开路。

进到她的房间，宫远徵明显有些拘谨，不敢乱看，但他很快因为她说到的药打开了话匣子，慢慢放松了下来。

　　上官芷歪头听着少年侃侃而谈，都有些不忍心伤害了他。

　　上元节，下人们正在往屋檐廊角下挂一些彩灯和香炉。五彩灯罩、五彩丝带，让人眼前一亮，精心配制过的香料在香炉里燃烧着，丝滑白烟飘出，笼着屋檐，如云似雾，闻之心旷神怡。

上官芷撑着下巴坐在院落之中，石台上放着一个半开的食盒，宫远徵一进来就看到了她失神的模样，蹙了蹙眉，“你看起来好像不开心。”

　　上官芷回过神来，看到是他，撇了撇嘴，“明知故问。之前在家的时候，上元节我还可以跟着宗门里的弟子跑出去玩，现在在宫门，唉……”

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又收回了视线。

　　“外面……很好吗？”宫远徵问道，长那么大，他还没有出去过呢。

“当然了，你要是见过，肯定也会喜欢的。”上官芷凑近他，小声问道，“你说，我们能不能偷偷跑出去？”

　　“想得美。”宫远徵离她远了些，送了她一个白眼。

上官芷鼓了鼓腮帮子，“哼，我不仅想得美，还长得美呢。”

　　“你？”宫远徵上上下下地扫视着她，耳根通红地移开视线，口是心非地说道，“也就那样吧。”

“哦，是吗？”上官芷声音平淡，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宫远徵登时警铃大作，但也已经来不及了，“又是软骨散……”

“叫姐姐就给你解药。”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