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深入谷腹,与世隔绝。
不知活了多少百年的参天大树高耸入云,密不透光的树冠下,弥漫着一种沉重的寂静,光晕偶尔穿过树间的罅隙,照亮空气中飞舞的浮尘和一些充满凝重气息的建筑檐角。
宫子羽在月长老的带领下出了密道,不知何时,天地间已经飘起了飞雪,所有树木银装素裹,漫山遍野透着纷扬星屑般的雪光,仿佛已经换了天地。
“子羽,你可以摘下黑布睁开眼睛了,前面就是雪宫入口,也是你将面临的第一域。你如果带着厚衣,就在此处换上。霜叶飞雪,注意保暖。前方有人接应,我就不送了。子羽,保重。”
宫子羽裹紧披风,独自走进那个挂满冰凌的门楼。
而羽宫之中,刀剑出鞘,云为衫正为进入后山,与金繁比试着,一时间寂静的庭院发出兵刃相接之声,庭院里的落叶被两人的内力和刀法激荡得飞舞起来。
边上的宫紫商直接看傻了,云为衫竟然赢了金繁,而她也引起了金繁的怀疑。
医馆的木质门板在微风中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门一推开,草药的清香顿时扑面而来。
上官芷端坐在榻上,神色冷漠地把玩着手中的簪子,她戴上手套,将一小瓶毒药取出,涂抹在簪子的尖端。
眸光微闪,她的唇角勾了勾,满是恶意。
门外传来脚步声,她将簪子收起来,抬眸看向门口,“徵公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宫远徵撇了撇嘴,“要你管。”
他走到桌边,一会儿拿这个药瓶看看,一会儿拿那个药草瞧瞧,目光时不时地瞥向她,一副有话想问她,又别扭地不想说的样子。
上官芷撑起下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你这别扭的样子,还真是少见。”
她的目光戏谑,宫远徵抿了抿唇,放下手中的草药,看向她问道:“你去角宫做什么了?为什么哥哥向我问起你?”
“唉?”上官芷愣了愣,她还真没想到宫尚角会突然关注她,“角公子没和你说吗?我只是去找上官浅说话,遇到角公子才聊了几句……”
她向他解释着,宫远徵也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看向她的眸底带着探究。
她也没有在意,低头改善着自己的毒药,像是不经意间地提到她遇到宫子羽他们的事。
“也不知道执刃大人会不会通过考验……”她小声嘟囔着。
向来和宫子羽不对付的宫远徵听到她提到他,不禁蹙起眉头,又听到她说:“要是有人帮执刃大人,他肯定会通关,不知道云姑娘和金侍卫他们会不会……”
听到她自言自语的话,他心中一紧,瞬间想到会有人帮宫子羽的可能,他不可能让这件事发生,立刻转身离开。
孺子可教也,上官芷勾唇笑着。
宫远徵让侍卫去监视羽宫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来汇报,果不其然,当天晚上,他带着人抓到了要偷偷潜入后山的云为衫,以及使用调虎离山之计的金繁和宫紫商。
云为衫看着眼前的宫远徵,一时想不通,这件事他是如何知道的。
听说云为衫的行动失败,上官浅很是诧异,但好在她没有暴露身份,任务还能找机会继续。
但是尽管云为衫的借口很完美,仍然引起了宫尚角的怀疑,甚至派人暗中观察她的动向。
倒是上官芷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