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夜宿道边,李莲花认真地创作新菜品,屋子里一片浓烟,被绑在桌角的葛潘被呛得苦不堪言,狐狸精一溜烟跑了出去。
知道李莲花要做饭,阿瑶暗自摇了摇头,非常有先见之明地在外面,没进去。
她坐在外面,一脸兴奋地看着空地上对峙着的方多病和笛飞声,打起来打起来。
方多病抱着手绕着笛飞声打量,问着:“你,可有师承?平时练拳脚还是刀剑?咱们接着比划比划?”
明明是初入江湖,却偏偏要装作一副老练的样子。
笛飞声瞥他一眼,不屑地扭开头,不搭理他。
方多病不乐意了,“你那什么眼神?我忍你这阴阳怪气的模样很久了!我说你……”
“聒噪。”笛飞声转身要走,方多病一恼,从他背后追上去一把抓住他肩膀,“你等会儿!”
笛飞声眼神冰凉,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忘了自己内里被封的事,回身就习惯性出手。
“找死!”
方多病见他出手凌厉忙出手回击,结果一掌过去,把笛飞声打得几乎飞出。
“你……就这水平?”方多病愕然,“就这还成天摆着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脸?你怎么活到这把年纪的?”
笛飞声狠咬着牙不语。
阿瑶在一旁捧腹大笑,结果笛飞声一个凌厉的眼神飞过来,她的笑声憋了回去,“嗝……”
她连忙捂住嘴,脸上染上一片绯红。
方多病笑了笑,故意气笛飞声:“这样吧,自大狂,我看你根骨还是不错的,你拜我做师父,我好好教教你,省得你天天找揍自己吃亏。”
笛飞声嗤之以鼻,“小子何胆大言不惭。”
李莲花做了饭出来,看到小姑娘坐在台阶上,习惯性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看上去那么开心啊。”
“花花,你要有徒孙了。”阿瑶眼中带着笑意,抬头望着他。
李莲花一愣,疑惑开口:“徒、孙?”
阿瑶指了指方多病和笛飞声,“呐,你徒弟和你徒孙。”
“就你这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的模样,可别再耍嘴皮子逞强的功夫了,叫人笑话!”方多病扬了扬下巴,一脸骄傲,“我告诉你啊自大狂,我师父可是惊才绝艳一剑震武林的四顾门门主李相夷,当天下第一高手的徒孙,你就偷着乐吧!”
笛飞声一顿,看着他更加不屑,呛声道:“李相夷还收过徒?原来他脑子早就坏掉了,收了你这样的蹩脚货?”
他一骂就骂了两个人,方多病瞬间恼了,“别嘴硬啊,跟小爷拳脚较量赢了再说!”
他一跃击来,笛飞声才不管自己没内力,一脸要硬抗的架势,却在这时,一个大铁锅盖横插进来,挡在了笛飞声面前,方多病的拳头砸在滚烫的锅盖上,烫得抽着气缩回手,不满地看着举着锅盖的李莲花。
李莲花笑眯眯地说道:“开饭了。”
莲花楼内,笛飞声已经正坐在桌子前,阿瑶坐到他旁边,怼了怼他的胳膊,小声问道:“唉,你真的要当花花的徒孙吗?”
笛飞声冷冷地瞥向她,直接用眼神告诉她“不可能”。
阿瑶撇了撇嘴,这人凶巴巴的,一点儿都不招人喜欢。
方多病狠狠地瞥了笛飞声一眼,气鼓鼓将碗磕在灶台上。
“别把碗磕坏了。”李莲花说道。
方多病一噎,对着盛饭的李莲花不满道:“你真要把他一直留在莲花楼啊?我提醒你啊,这个自大狂非常有欠揍体质,我怕他会连累你。”
“阿飞有分寸。”
方多病听他如此维护阿飞,更加不满,想要说什么,却被李莲花掀开炖锅盖子后涌出的怪味熏得呲牙咧嘴。
“你怎么又做新菜,昨天帮你调整过的红汤烩鱼不是很好吃吗?”方多病欲哭无泪,“昨天阿瑶做的菜,还有没有?
“没有了。今天只能吃这个。”李莲花将手上的水抹在围裙上,对方多病道,“我去摘点儿葱,你端过去。”
方多病屏息端菜上桌,“阿瑶,你饿吗?要不要尝尝新研究的菜品。”
阿瑶咧嘴一笑,“我已经在吃饱了,你吃吧。”
“……”方多病一脸惆怅地看着桌上的菜,又看了眼桌前的笛飞声生无可恋,顿时又起兴起主意。
“自大狂,敢不敢尝尝李小花的新菜?你要是能一口气给它吃干净喽,我敬你是条汉子,今天之内,你动手我绝不还手。”
笛飞声垂眼看看菜,冷笑:“好啊。”
笛飞声已动筷子,方多病本想提弄人幸灾乐祸的脸变成了愕然状,看着笛飞声风卷残云地扒着碗里的菜。
等李莲花端着切好的葱花过来时,笛飞声已搁下筷子,菜盘子已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