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府的大门高大气派,匾额上写着“俞府”两字。
俞府的花厅精美雅致,花厅门口和花厅内站着若干侍女。
叶十七坐在花厅里等候,他微垂着眸子,不见半点喜悦之色。
静夜不知道是谁要见她,走出来后,看到坐在花厅的人,急跑几步,扑到叶十七脚边跪下,泪如雨下,“公子……公子!”
叶十七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听她哭道:“都说公子死了……可我们都不信!十年了!十年了……天可怜见,竟让奴婢寻到了公子!”
俞信听到这里,立即惶恐地跪下,其他侍女纷纷跟随。
霎时间,厅里厅外呼啦啦跪了一地。
“公子怎么不说话?奴婢是静夜啊,公子忘记了吗?还有兰香,公子曾打趣我们说静夜幽兰香……”静夜一边哭着,一边吩咐道,“俞信,赶紧给老夫人送信,就说找到二公子了。”
“是。”
俞信虽然应下,但是看叶十七没有发话,依旧跪着不敢动。
“公子,难道您连老夫人也忘记了吗……”
“起来吧。”叶十七轻声道,他不可能永远是叶十七,只能面对那些事。
知道叶十七的真实身份后,玟小六只是惊讶了一瞬,毕竟以前她送走的人里,身份高贵的也有几个,就连她……
不过才过了一天,叶十七就又穿着粗布麻衣回来了。
“十七,你怎么又回来了?”玟小六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而后她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个……我没有要赶你的意思啊。”
“我知道。”他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唐棠悠哉悠哉地坐在摇椅上,笑看着他们。
“我真名涂山璟,你们还可以喊我十七。”涂山璟说道。
“涂山璟?名字还挺好听。”玟小六赞赏般的点了点头。
辰荣军大营。
医帐里摆满了用木板制成的简陋担架床,每一张担架床上都躺着生病的士兵。
他们有的奄奄一息,有的低声咳嗽,有的痛苦呻吟。
军医给一个眼睛闭着、面容灰败的士兵把完脉,难过地摇摇头,对相柳回禀:“已经没有脉搏,救不活了。”
相柳打了个手势,身后两个士兵立即上前,给尸体蒙上白布,抬起担架床离开。
军医面色愁苦,“军师,这瘴气毒性很强,还防不慎防,病人一日比一日多,我们急需大量的药材,但……”
“药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你把所需药材列出来。”
军医被相柳的镇定影响,松了口气,“是,属下这就去写。”
酒铺,玱玹坐在书案前,看从西炎送来的密折。
夜晚的玱玹与白日里酿酒、卖酒的酒铺老板不同,虽是寻常衣裳,却多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势。
钧亦走进来,“主上,叶十七的身份查到了。”
他把一份纸质卷轴呈给玱玹,玱玹放下手中的密报,接过卷轴查看,神色惊讶,“竟然是他?”
“主上,还有一事。”
“说。”
“辰荣军中有不少人中了瘴毒,药品匮乏,相柳正想方设法筹集药材。”
玱玹沉吟片刻,道:“如果病情控制不住,必然军心动摇,正是迫使辰荣残军投降的时机。传令下去,将相柳所需的几味主药买空,让他们无药可用。等辰荣残军走投无路时,再趁机诱降。”
“是!不过……”
“不过什么?”
“五王、七王的人最近动作频频,现在动手,功劳怕是会被主上的两位叔父抢去,为他人做嫁衣。”
“如果能让辰荣残军早一日投降,天下就会早一日安定,怎能因个人利益放弃?我就算想要王位,也不能置百姓利益于不顾。”玱玹淡然地说道。
“主上心怀天下苍生,属下钦佩。”
“去吧,小心行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