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大娘子177

王若弗从寿安堂回来，换了一件衣服，带着彩佩、彩环出府。马车行到东华门和曹门大街相交处，人流熙攘，接踵摩肩，马车不能行。主仆三人下了马车，让马车先回府。步行来到樊楼门前，看到冯妍站在门口张望。

冯妍看到王若弗笑着招手，向她迎了上去，笑着挽上她的手臂:“武大娘子已经到了，在郑五娘酒楼雅座等候。”

这樊楼又名潘楼,矾楼,坐落在宣德门东侧、东华门之南的御街十字路口，是汴京第一繁华去处。五楼相连，参差起落，各楼之间，有明桥暗道相通。仅饮食酒家便有数十，不分昼夜营业，可以同时容纳食客三千，卖唱侑酒的歌伎及百艺杂耍之人，亦数以千计。其中名声最响的酒楼一是潘三娘家，楼高三层，珍肴异馔无不具备，歌儿舞女廊前侍立，随时听候客人召唤；另一家便是郑五娘酒楼，精通宫廷御膳，地理位置也好，临窗可以眺望万岁山和俯瞰太液池，青山在目，碧波送凉，好个幽静去处。因这郑五娘酒家食宿玩耍各色价格均比潘三娘酒楼贵出许多，因而成了豪富之家光顾之地，寻常土庶涉足者少。

冯妍引着王若弗上到三楼，进到一间绮窗雕栏、香气袭人的大房间，房间内室和外室，以珠帘相隔。外室中壁悬书画，两个墙角摆着松石盆景，设有茶室和红木方凳；碧纱橱中，放着釉纹淡雅的酒具和茶具。王若弗第一次来郑五娘酒楼，仔细瞧着每一处，我自己的酒楼装修做准备。

内室帘外女使喊了一声:“张大娘子，王大娘子到！”

珠帘掀开，武大娘子满面笑容走了出来:“王大娘子好！”作为武皇后的亲姐姐，武大娘子如今成了众人巴结讨好的对象，对王若弗依然如从前一样热情，亲切，心中感激王若弗曾经对她和妹妹一家的帮助。

“武大娘子好！来迟了，恕罪，恕罪！”

“不晚，是我们来早了一些，咱们进去坐着说话。”武大娘子笑着上前挽住王若弗手臂，女使揭帘，让三人进入内室。

内室比外室略小，但也很宽敞明亮。坐榻上坐着李大娘子，秦大娘子等几位关系很好的官眷。见三人进来，都站起身互相见礼，复又坐下。

几人嘻嘻哈哈说了一阵儿话，到了用餐时间，酒保将酒菜送了上来。王若弗看那菜肴果然精致，杯盘碗盏，无一不是金器。王若弗觉得这杯盘碗盏全是黄金有些俗了，像这盛果子酒的金杯不妨换成透明的琉璃杯，会感觉更好。

酒过三巡，武大娘子叫来门外侯着的酒保，让他带两个歌女上来唱歌助兴。

酒保来到一楼，向郑五娘说了武大娘子要两位歌女，郑五娘忙安排两名色艺双绝的行首，一名徐盼盼抱着琵琶，一名吴琼琼手拿排箫，随酒保上楼去。

三人刚上了三楼，还未进房间，迎面走来一身酒气的男子，瞧着徐盼盼和吴琼琼道:“到我房间里去。”

酒保陪笑道:“这两位小娘子已经被别的客人选中，楼下还有别的小娘子，公子可下去选。”

“本公子就看上这两个小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