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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天,师尊的抄手

二哈,系统看未来(图片)

白朵杏看图

来了就好,你在旁边稍等一会儿。待抄手下锅煮好了,给墨燃端了去。

薛蒙狗东西,你又干啥了!

白朵杏墨燃,本是西施,何来效颦!

墨燃抄手…、师昧…、师尊……!

墨燃抄手是师尊做得!

师昧是的,对不起墨燃。

抬起眼,忽觉自己竟不知在何时,已经走到了孟婆堂门口。

 墨燃心下思忖,师尊平日对饮食并无执念,想来他回魂之后,也不会特意来这庖厨之地一趟。

 正欲反身离开,却听得孟婆堂内一声轻轻叹息。

 那声音很薄,却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墨燃颅内。

 他几乎是踉跄着破门而入,颤抖地提起手引魂灯。那魂灯之光如同初生旭日,温暖却熹微,照出一个白衣翩跹的侧影。

 关节死白,指甲几乎没入掌心。

 墨燃喃喃:“师尊……”

 楚晚宁半缕魂魄,孤孤单单地立在偌大的厨房里。身影是淡了些,好像年久失色的墨痕,但却是他的模样没错。

 他身上穿着死去时的雾绡白裳,衣角染着大团血渍,极为凄艳,于是更称得皮肤苍白至极,烟雾般的颜色,似乎只消一阵卷地风,他的魂魄就将消散不见。

 墨燃掌着灯,看着眼前的镜花水月。

 想走得快些,生怕迟了,他就走了。

 想走得慢些,又怕急了,梦就碎了。

 万念交织,眼眶却不由得微微发红,多少愧疚涌上心头,他只觉得自己欠了他,在他附近站定,端的是无地自容。

 灯笼轻轻摆晃着。

 离近了,瞧见他忙忙碌碌,似乎有些焦急,又是那么笨拙。

 楚晚宁在做什么?

 他来到他身后,原想帮那可怜的亡魂一把,可在瞧见眼前一幕的时候,却如遭雷殛,待巨大的惊骇消散后,一阵剧痛猛地张开鲜血淋漓的口,狠狠咬住了他的脖颈。

 墨燃蓦地退后两步,缓缓摇头,却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此刻,便是拿锥子扎入胸膛,把心脏生生攫出,连着血管碎肉一起,也不会更疼了。

 他看到,楚晚宁一双手,因为死前拖着自己,生生爬过三千多级台阶的那双手,那双早已皮开肉绽,鲜血模糊的手,正慢慢在案几上摩挲着。

 案上,有面粉、调料、馅肉。

 旁边一口锅内煮着水,水早已沸腾了,楚晚宁这个笨蛋不知道将火熄得弱一些,氤氲的水雾把周遭一切都浸淫得很模糊……

 又或许并不是蒸汽模糊了看客的眼,而是墨燃自己的眼眶湿润了。

 楚晚宁的那一缕人魂,在慢慢捏着抄手皮,他原是有一双极灵巧的手,神兵利器自他细长指下走,万丈结界自他双掌之间起。

 可如今那双手残破不堪,微微发着抖,在小心翼翼地包着一个又一个滚圆的抄手。

 “……”

 墨燃猛地抬起胳膊,奋力擦过通红的双目,却仍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楚晚宁背对着他,似乎终于想起锅内的水煮了太久,怕是再不管,就要干涸了,于是又寻着锅去。

 他摩挲着。

 是,他摩挲着。

 墨燃终于在能将他溺死的痛楚回过神来,他快步行去,绕到师尊身边。

 他瞧清了。

 三魂分离后,各自都会缺失一些东西。或是记忆,或是神智,或是血肉骨头。

 而这缕自阴间返回的人魂,失的是一部分感知。

 地府归来的楚晚宁,双目模糊,听力似乎也不那么好,碰掉了东西,甚至分辨不出落在了哪里。但纵使这样,他依旧那样努力地去做这一碗普普通通,再寻常不过的抄手。仿佛这是他生前最喜欢做的事,他能在这模糊的水汽,得到片刻温柔。

 墨燃看着,只觉得心疼欲裂,只觉得天旋地转,一时间竟是思考不得,只僵立原地,瞧着面前一切。

 “哐当。”

 双目已近渺的魂魄,因为实在看不清楚,不慎打落了孟婆堂的盐罐。

 楚晚宁似是被惊了一下,默默收回手来,沾染斑驳血迹的脸庞流露出那样不安的神色。

 “你要拿什么……”

 一道沙哑的嗓音在他身侧响起,近乎是更咽的,愧疚至极,肝肠寸断。

 “我帮你,好不好?”

 楚晚宁微微讶然,但或许因为魂魄不全,心绪也不会太动荡,很快又复宁静。

 墨燃却每吐一字,都近乎艰难,近乎哀求。

 “师尊,让我帮帮你,好不好……”

 水在锅里翻沸,厨房里的死物是温暖的,热闹的,活人却是凄惶的,沉寂的。

 过了很久,终于听到楚晚宁熟悉的声音,昆山玉碎般,低缓沉稳。

 “你来了?”

 “……是。”

 “来了就好,你在旁边稍等一会儿。待抄手下锅煮好了,给墨燃端了去。”

 “……!”

 墨燃一怔,并不明白楚晚宁在说些什么。

 但见得楚晚宁摩挲着将一只只雪玉饱满的龙抄手放进锅里,面目在水汽褪去了凌厉,显得格外柔和。而后道:“昨日我罚得他那么重,该恨我了。听薛蒙说他一直都不肯吃东西,你送过去给他的时候,就不要说是我做的了。他要知道,怕不会愿意吃。”

 墨燃脑海一片混乱,似有什么蛰伏了半生的隐秘,即将蠢蠢欲动,破土而出。

 “师尊……”

 楚晚宁苦笑道:“我怕是对他太苛严了些。不过他这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总是要改的。……罢了,不说了,你帮我寻个碗来,要厚实些的。外头风寒,端过去不要冷了。”

 将破土,将破土。

 仿佛听到脑海轻微的破碎声,某段回忆终于用它尖锐的齿爪啄破了壳儿,尖叫着厉鬼般向墨燃扑杀而来!

 霎时间,天昏地暗。

 抄手。

 师昧。

 师尊。

 ……

 那是他第一次吃到师昧做的抄手啊,那一天,他因误折了王夫人栽种的名花而被楚晚宁责罚,天问将他打得皮开肉绽,亦是心如死灰。

 他躺在床上不肯起来,只想着自己摘花本是想要赠与师尊,却遭此毫不容情地鞭笞,他觉得自己先前是瞎了眼才会看上楚晚宁,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觉得楚晚宁温柔,觉得楚晚宁在乎他。

也就是那一天,师昧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油抄手,翩然来到他房,柔和的嗓音,温暖的语调,还有烫心暖肺的龙抄手,让他对师尊的失望,都尽数成了对师昧的好感。

可谁知……

可谁知!!

那一缕亡魂伫立在他身边,每个死者的人魂归来时都是不一样的。有的如罗纤纤,是为去看一眼死后所不知的故事,有的又如方才奈何桥边的人,无牵无挂,只愣愣再往生前活过的地方走一遭。

楚晚宁这一缕人魂,失了双目,亦辨不清身边人的嗓音,甚至不知今夕何夕。

他重返凡间,大约是生前觉得一件事做的不好,做错了,觉得遗憾。

想要弥补。

于是,楚晚宁最后做了一个与生前不再相同的决定。

抄手盛出来,装在碗盏里。碧绿葱丝,奶色汤汁,红油浇头。

他把碗递给“师昧”,却忽的在最后停住。

“我终是待他,太不近人情了些。”楚晚宁喃喃着。

几许沉默。

“罢了。不要你去送了。我自去瞧瞧他,再与他道声歉。”

墨燃呆呆看着,脸色已和魂魄一样苍白。

原以为是师尊太冷,冷如寒铁,令自己的心冻成了冰。可谁曾料师尊竟是对自己好的……

他在尘世间放不下的遗憾,竟是自己。

——再与他,道声歉。

冰化了,成了水,成了汪洋。

墨燃缓缓抬手,将脸埋入掌。

肩膀微颤。

心硬如铁?心硬如铁?

不是的……

墨燃喉头更咽,复而恸泣,他跪下来,他跪在那个看不到自己的残魂跟前,引魂灯搁在脚边,他断断续续期期艾艾,他声嘶力竭几欲泣血,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失声嚎啕。

他跪在楚晚宁跟前。

不是的……

他俯进尘埃里,他捉住楚晚宁染血的衣摆。

君非心如冷铁,我亦难为顽石。只是前尘算错,误君良多……只是……

“师尊、师尊……”他悲恸着,蜷缩着,“是我对不住你。求求你……求求你跟我回去……”

“师尊……求你跟我回去,我错了,是我不好。我不怪你,我不恨你,是我不对,总惹你生气,你以后再是打我骂我,我也绝不还手,师尊,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听你的……敬你、疼你、待你好……”

可是楚晚宁的衣摆那样缥缈,捏在手里随时像会碎掉。

墨燃恨不能将将自己的胸腔剖开,将自己的心脏换给他,只要能再听到他的心跳。恨不能将血液流尽,奔淌至他的血脉里,只要能再瞧见他脸上有颜色。

他恨不能做尽一切,去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师尊。”他终是泣不成声。

“我们重头来过,好不好……”

此刻不是在孟婆堂了,楚晚宁已至墨燃寝居。他瞧不清路,墨燃便拉着他的手,带他走。

 楚晚宁二魂已失,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道与自己十指交扣的人究竟是谁,迷迷糊糊由他领着,墨燃带他进了屋,擦了擦脸上的泪,关上了房门。

 楚晚宁将那一碗抄手放下。摸索着,来到床头,轻声问道:

 “墨燃还睡着?”

 “……”

 楚晚宁见没有反应,便就当墨燃确实还在睡着,便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怅然。

 墨燃于心不忍,又怕他复要离去,便坐到床边,说道:“师尊,我醒了。”

 听到他唤自己,楚晚宁眉头微微一动,而后“嗯”了一声,便有些犹豫,没有再说话。

 墨燃知他脸皮薄,若是觉得师昧在场,大约说不到两句又是要走的,于是拾起桌上一枚发扣,凌空打在房门上,作出师昧掩门离去的动静,而后道:“师尊怎么来了?是谁带你来的?”

 果不其然,半魂之下的楚晚宁比平日里好骗的多,他怔愣片刻,说道:“师明净带我来的,他走了?”

 “走了。”

 “嗯……”

 沉寂一会儿,楚晚宁终于说:“你背上的伤……”

 “背上的伤,不怪师尊。”墨燃轻声道,“是我擅折珍草,师尊理应罚我。”

 没有想到他竟会这么说,楚晚宁微有一怔,而后两扇细软睫帘簌簌轻颤,叹了口气:“还疼吗?”

 “不疼了。”

 楚晚宁抬手,冰凉的指尖摸索着,触上他墨燃脸皮,半晌:“对不起,你不要记恨师尊。”

 当年,他绝无可能说出这样的软话,可是身死之后,亡魂在阴曹地府飘飘荡荡,回首往事,只觉得其余皆无憾恨,唯独对徒弟太过不近人情。因此,再得一次旧景重现的机会,这曾经碍着脸皮怎么也说不出口的话,便这样自然而然地轻诉出来。

 墨燃觉得心口像是被温暖的泉水淌过,那些重生以来残存的仇恨、经年的旧伤,弥留的不甘,原本就已碎成齑粉,此刻更在这一声诚挚至极的道歉被冲刷殆尽,再无丝毫剩余。

 引魂灯火,他凝望着师尊的脸,血污像是瞧不见了,苍白面目也好像又有生气起来。他似乎又隔着那一去不复还的时间,看到了人生初见楚晚宁时的那张柔和容颜。

 墨燃情不自禁地抬手,温暖的手覆住他冰冷的手。

 “我不恨你。”他说,“师尊,你待我好。我不恨你。”

 楚晚宁出神须臾,忽而笑了。

 即使是死去的人,即使脸上有着斑驳污脏,他笑起来仍是冰泉始解,满室盈春,他眼睛闭着,却似有珠玑璀璨,在睫毛间熠熠生辉。那是个放下了死后夙愿、灿烂至极的笑容。骄而不纵,艳而不妖,像是最繁茂稳重的那一株海棠开了花,枝头树梢,庄严又慎重地戴上千万朵温柔薄色,璀璨芳菲,星子般披满叶间。

 墨燃不由得看呆了……

 这是他两次人生里,第一次瞧见楚晚宁这样放松明快的神情。墨燃笨笨地,忽而想到“笑靥如花”,又觉得不合适,再想到“一笑百媚生”,觉得更荒唐。

 到最后,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半个字句来形容他瞧见的这一瞬美景。

 只知道重复感叹着,好看。

 那么好看的人,以前怎么就……从来没发现呢?

 福至心灵般,墨燃忽而轻声道:“师尊,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嗯?”

 “王夫人的那朵海棠,我原不知如此贵重,那天摘下来,是想送给你的。”

 楚晚宁似乎有些惊讶。墨燃声音轻下来,有些赧然,甚至有些孤立无援地重复:“是……是给你的。”

 “你给我折花做什么?”

 墨燃的脸不由得红了:“我我我也不知道,就,就是觉得挺好看的。我……”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心隐隐觉得诧异,原来,自己竟然还记得那么久之前,为楚晚宁摘花时的心情?

 失去了其余两魂的楚晚宁当真好温柔,就像猫儿失了指甲,只剩下驯顺细软的皮肚皮,浑圆饱满的雪爪印。

 他摸了摸墨燃的头,笑道:“真傻。”

 “……嗯。”墨燃眼眶蓦地热了,仰头望着他,吸了吸鼻子,“真傻。”

 “下次别再犯了。”

 “下次不再犯了。”

 墨燃想了想,回忆起自己前世自暴自弃后,四处为非作歹,欺男霸女,把楚晚宁气的不轻,到最后师尊心灰意冷,丢给他那句让他曾恨了一生的判词“品性劣 ,质难琢”,心更是百感交集。说道:“师尊,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教你失望。要做好的,不做坏的。”

 他读书不多,说不出太多铿锵有力的许诺来,但只觉得胸口一阵热血翻涌,年幼时曾经质朴单纯的那片魂灵,似乎终于自沉睡苏醒。

 “师尊,徒儿愚钝,竟时至今日,才知你待我好。”

 他目光灼灼,自床上爬起,跪在楚晚宁跟前,长磕而下。

 再抬起时,青年眉宇肃穆,庄重至极。

 “从今往后,墨燃不再教你丢人了。”

 师徒二人促膝长谈,但多半都是墨燃在说话,他存了心要心疼一个人的时候,其实是很可爱的,楚晚宁静静听着,时不时摇头微笑。不觉间窗外渐渐泛起鱼腹白,好像浓重的徽州墨被稀释。

 长夜将央。

墨燃师尊,对不起

楚晚宁不怪你

二哈众人哎,孽缘啊!

网友:墨燃,本是西施,何来效颦!

网友:把1.0拿去煮火锅去

网友:我也想要吃。

网友:楼上,本来伤心欲绝,你的一句话让我忘了哭,我也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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