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看着眼前父女情深的一幕,嘴唇微勾,弧度轻蔑。
无聊且无趣。
他倍觉素然无味,在此之余,还有淡淡的厌烦。
他从来都明白,这个世上,最值得依赖的只有自己。
可当清欢为他验证这句话,他又深深觉得厌恶。
本来还可以有一份美好的幻想,却最终只剩下丑恶。
他看着他曾经钟情过的人。
只是不管怎么看,相柳似乎都那么的普通又那么的平庸,好像,他曾经令自己心动的闪光点,都在时光中湮灭了。
昭明,或者说阿念,她心中的火焰熄灭,变成令她厌恶的灰烬。
她想,爱情本来就像一朵精心养育在温室里的花,没有呵护,没有关照,任凭它就只能在精美的花房里静静枯萎。
昭明转身就走,令如临大敌的相柳微微惊讶。
这不符合他的脾气啊。
相柳深深疑惑,可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和清欢在宫殿里几乎无人问津,他们都漠视了他和清欢。
等相柳养好伤,也从清欢口中得知了所谓前世,他发出很轻的叹息,轻飘飘的,莫名有些无奈,但更多的还是苦涩。
正如昭明所说,清欢本来就是二人精血交融的产物,也正是因为清欢,阿念不得不扮演好作为母亲的角色。
他们曾因清欢缔结为夫妻,也因她而分开。
也许他们将来会在漫长的时光日久生情,可一切都戛然而止。
相柳并非笨蛋,多年来,他耳濡目染,也有长远的政治意识。
清欢或许一叶障目,可他不会。
人心难测,人性却易测。
谁能够相信一个大权在握的帝王被推翻后没有再度重归的心思呢?
特别是他被囚禁于一方小水潭以后。
往日的呼风唤雨变得只能在浅滩横行,如此落差,就算是圣人,也难免会有怨怼。
相柳拉住清欢,眉眼柔软。
相柳“和我好好说说你祖父。”
在清欢的讲述中,润玉是天界庶出皇子,不甘压迫推翻了太微,又被兄弟夺妻的可怜人,也是自她出生后就百般慈爱的祖父,祖母好习医术,经常出门义诊,母亲几个月从九重天下来见她一面。
这次也是她想母亲了,祖父帮她穿越时空来到过去,见他们。
相柳“你是说,你祖母和祖父不经常见面?”
清欢“是的,祖母喜欢义诊,经常不见祖父。”
相柳“那你祖父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去义诊呢?”
清欢挠挠头,有点疑惑,但很快她又给自己找到了好借口:
清欢“应该是为了照顾我吧。”
相柳心里沉重,别看清欢现在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他可不会忘记当初她逼迫玟小六的事情。
玟小六经常义诊,阿念要顾及九重天的事物。
和清欢最亲密的不是润玉就是他。
他会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表现不堪的一面吗?
不是他,那就是润玉影响了清欢。
昔年润玉推翻太微,后阿念推翻润玉,又将润玉放逐于大荒。
润玉得到了爱情,失去了权力。
润玉确实后悔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曾经的确爱的要死要活,但夺去他的天帝之位,将他心心念念的爱情摆在眼前以后,他失落了。
也许,他曾经爱的不可自拔。
可当他享受到这份爱情的甜蜜后,他又不需要了。
他怀念起万里江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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