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话：难择前后尘（14）

回到普归台的学员仿佛韵力被立即抽干一般，身心俱裂一般倒地昏去，也包括小青他们，是真的撑不住了。

而春台韵力耗尽，已无法再使用千里传音了，瘫倒在地，她无法想象宝珠被人做了手脚，尽然能迅速榨干她的韵力。

春台：（他们都还只是年纪轻轻的学员罢了，怎么能如此……）

在这时，宝珠也已经撑不住混沌的膨胀了，直接炸裂，碎片飞溅，强大的气场将输入韵力的京剧猫全部弹开，他们的韵力也流失的一干二净，无力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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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哒……哒哒……”

步伐飞速移动，尘土飞扬，白糖依然背着武崧还在躲避魔物的追击，这些怎么都甩不掉，白糖隐约觉得鞋底都快要磨破了，脚板好似已经和地面摩挲，伴着碎石的刮破的刺痛。

几只魔物赶超了白糖，白糖只得停住脚步，本想飞到树上避险，却发现树上都有魔物的踪影，甚至附近又多了好几只饕鬄魔物。

白糖：“这可如何是好……”

所有的魔物将白糖左右都包抄，白糖无路可退，事到如今，只能背水一战了。

魔物朝白糖一齐扑来，白糖变身之后全力以赴，将袭来的魔物全都打败，好不留余地，但白糖清楚地知道，他的韵力会耗竭，他必须在短期间内击败所有的魔物。

剧烈的抖动让武崧朦朦胧胧中好似清醒的，又不止地因疼痛而陷入昏迷浅昏，他无力之中看见白糖抵抗的艰辛和疲惫的脸庞，韵力爆发之际魔物地似狂风般飞速退散，敏捷的动作挥动好似事先预料一般。

武崧模糊眼眶中映射着白糖奋不顾身的影子，雪色发丝飘扬零落点点灰尘，犹如初遇是白糖头痛倒地眼望武崧般，疼痛感隐隐削弱。

魔物还是凶狠不断地咆哮奔涌而来，无所畏惧般，白糖甚至需要对付饕鬄魔物，也不知道使用多少招彗星，打斗时间越来越长，魔物抓破了白糖的手臂乃至腿脚，却也消失不少，但依然还是有数不胜数地魔物进攻白糖。

白糖韵力渐渐衰竭，双手颤抖，双脚也忍不住跪倒在地，他倚着正义铃缓缓起身才能站稳，此刻已是遍体鳞伤。

但他别无选择，他必须保护武崧，倘若他倒下了，又有谁能够保护武崧呢？

他还很清醒，也必需清醒，任何疼痛无法使他倒下，却活生生地将他刺醒。

魔物又再次而来，白糖已经不行了，却还是抵住魔物的横冲直撞，只因为他还有需要保护的人，念珠兴许悟到白糖的信念，也在此刻给予了白糖韵力，使白糖有办法去抵挡这些魔物滔滔不绝的嘶吼和撞击。

白糖：“种子……”

韵力缓解了白糖伤痕带来的疼痛，白糖又继续击打这些魔物，念珠传来的不仅仅是做宗的韵力，在其间竟然流动的细若涓流的元初之力。

白糖：“坚持住……白糖……”

意识模糊，白糖依然咬唇死撑坚持，不知已经咬破了嘴唇，鲜血淋漓在嘴边流出，但白糖没尝到任何的腥味，手紧抓正义铃，手上青筋暴起，手也磨破了，伤痕累累。

红绸挥扬，又不知是否为鲜血……

魔物见白糖跟疯了般绞杀它们的同伙，甚至是接触白糖的一瞬间就灰飞烟灭，已经有大部分的魔物觉察不对赶紧逃离，而白糖也在远离魔物圈。

白糖不清不楚的眸子中见没有魔物再朝他攻击的意图，就下意识再度爆发韵力，震慑住魔物，又着急忙慌退后好几步，赶忙逃离远去。

白糖：“终……终于……摆脱了……”

步子犹踩浮云，跌跌撞撞，却不失速度。

击退魔物之后，白糖又不知道背着武崧跑了多久，发现远远有一个山洞，正好可以躲一下，白糖毫不犹豫跑了进去。

山洞冰冷，白糖无法再寻找任何的东西，是没有木柴，没有火，什么都没有。

白糖到处查看山洞有无危险，发现没问题就松了一口气，走了两步就摔倒了，膝盖直往地上的石块划破一道深深的疤痕。

白糖不在意这点，他撑着地面徐徐站起，又将武崧找个干净的地方平稳放了下来，才觉得大事已定。

而自己也已经彻底地累趴下来了，猛地倒下来就彻底昏迷过去。

是，他不是不惧痛苦。

安稳下来不知多久后，武崧也清醒过来了，他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迷迷糊糊地好像回忆七八白糖与魔物对抗的情景，他脑子一热。

武崧：“白糖！！”

他摸到旁边冷若寒冰的手，回头看去，直接震惊武崧，这是白糖……

武崧的韵力恢复了些，找了些木头生起火焰来，他抓住白糖的手，火光的熠熠之中清晰地看见白糖整只手有着大小不一的伤痕，有魔物的爪子划破衣服的痕迹，嘴唇上也满是血迹，鞋也不成样子。

他又回想起白糖背着自己与魔物对抗的片段，紧紧地捂着嘴巴，泪水再也忍不住了，直往下掉，他是真心感到懊悔和悲痛，第一次，是第一次抱着感叹自己的无能和没用，却又只能无动于衷。

武崧：“……作为师兄，我居然没能保护好星罗班的成员……我……”

武崧泣不成声，沙哑的喉咙中只剩下自责。

武崧：“白糖，如果……如果……你要是念下话语，不管不顾地走了，我也绝不会怪罪于你，我……”

到底何时将他当过同伴了，而白糖，自始至终都不过一心一意地为了自己。

火光在白糖的脸上依稀映衬着，渴望他能够醒来，还是那个嘻嘻哈哈的少年白糖，回忆起来，白糖无时不刻都在为自己着想。

——

武崧：“​丸子你也消停一点吧！讲这么个事情都能表情都这么狂妄。”

白糖：“我这只是在表达我的想法罢了。”

​而武崧见着，也只是难堪的摇摇头。

武崧：（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这么难搞的猫。）

……

白糖：“臭屁精，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们说，没必要放在心里，惹得自己闷闷不乐的！”

武崧：“和你一个丸子说了，能有什么用？”

…

白糖：“怎么会没有用呢？朋友之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在你快乐的时候，我会在你身旁激励你，在你遇事不顺时，也可以向我们宣泄，即便我们无法解决，但好比将他藏于心底，要好的多。”

……

白糖：“臭屁精！你该不会是不敢比吧！”

武崧：“你说什么？！”

…

白糖：“我还以为星罗班的大师兄有什么厉害的，原来连我这个新人都不敢比啊！啧啧啧，原来你是胆小鬼嘛！”

武崧：（这个丸子居然这么瞧不起我……）

武崧：“好！比就比！”

……

——

白糖能够洞察的他的心思，总能给他最好的解决方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回到那段日子。

如今白糖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自己能力有限和争强好胜所造成的。

火焰的暖吹不干脸上的泪珠，武崧还是不愿看到这样的自己，一把手将泪水抹去，抿着嘴克制自己的落泪，心中却责骂自己的懦弱和无力还硬要逞强。

武崧望着白糖，他空洞无物的眼眸，却想等着白糖醒来一同回到太学府，唯一能做的只有为白糖取暖，撕下身上的衣服碎片将白糖身上的伤口简单包扎。

殊不知，他们回不去了……

没错，回不去了……

他们不知道那圆珠破碎，而且这里也并不是十年前的黎卿树林，而且实实在在的黎卿树林，是在黎卿谷外，他们深居混沌险境之中，一切都是未知的风险。

但他们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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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物的惊恐万状被一人觉察，那人在树林中迅速穿行，飞速抵达魔物群中，而且发现魔物的数量也是大大衰减。

某某：“哦？居然少了这么多魔物……而且还把其他的魔物吓成这样，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

他蹬脚飞至树梢，缓缓睁开眼睛，韵力在眼中旋转聚集，不知道他到底是眼宗还是念宗的韵，他能够穿透魔物看清方才发生的一切，是一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白猫与数以千计的魔物对抗，甚至拖伤，还勉强撤退了。

某某：“看来是那家伙计划的遗漏，没想到还栽了两个长安太学府的学员……”

某某：（这韵力收集的也差不多了，那么这两个学员……）

他本是这么思考的既然，他们两个本身就是无意地闯入黎卿树林，而且也不知道这场阴谋，图于他们正值少年，打算饶他们一条命，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毕竟黎卿树林只有拥有宗主般强大的韵力才来来去自如。

某某：“不过……”

他的意图明显是不打算这么做，令他难以置信的事情便是这白猫过人的体术和韵力，甚至能够负伤前进，毅力实属远超常人，包括白猫脖子上的念珠，看起来是非同一般的法器。

某某：“如果要他留下，再候几年，也许不动声色破解黯大人的封印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

问题是白猫身上有着韵力法器，混沌定不会轻易将他侵蚀了。

不过他发现白猫留下来不念语言离开无非就是因为旁边的小黑帽，看来是对于白猫小友来说这小黑帽是非常重要的朋友。

他追踪到了白猫所踏过的地点和歇息的山洞，心中已经有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