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柾国回忆：懵懂（1）

心情实在不佳，田柾国随便找了个理由告别李龙馥，等待林欢的过程中独自在校门口闲逛。

烈日当头，今天的气温比平时稍高，田柾国穿的有点多，身上不知不觉已经浮起薄汗，加上之前打篮球的汗意未消，他此刻只感觉身上黏得难受。

衣服包裹的地方闷热，但露出来的肌肤在寒风席过时又感受到一股透心的凉意。一冷一热，难受的紧，最终挑来挑去，他选择了一家咖啡厅。

日常人满为患的咖啡厅在假期来临后显得格外冷清，进门的一瞬间，温暖的空调风裹挟着室内香薰扑面而来，冷意被驱散，但热的地方更热了。

田柾国扯了扯毛衣的领口，又把外套的拉链拉开，这才感觉舒服了不少，但心头还是徘徊着一股燥意。

田柾国“你好，一杯冰美式。”

服务员“好的，稍等。”

　　他随意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来，敞亮的落地窗可以清晰地看到学校辉煌的大门以及提着行李奔赴家乡的学子，来来往往，脸上都是即将归家的喜悦。

田柾国漫无目的的扫了扫，垂下头，不知道想到什么，扯着嘴角轻嗤了声。

　　冰美式也是这时被端到了桌上，服务员道了句慢用后便快速撤离。

田柾国端起玻璃杯，冰块摇动发出清脆撞击声。他轻轻抿了一口后又放回原处，咖啡的苦涩在口腔蔓延，他眉都没皱一下。

晶莹剔透的冰块在深棕色的液体里沉浮，杯壁攀着一粒粒水珠，液面逐渐平静，倒映着一张五官精致的脸。

鼻梁挺拔，唇下有颗小痣，瞳孔乌黑发亮，但这双好看的眼睛此刻却没有焦点，只是暗暗在发呆。

　　-田柾国回忆 -

　　昏暗的房间内霓虹灯闪烁，面前的玻璃桌上除了几盘小食外还七零八落的散着一堆酒瓶，有的是满的，有的已经空了。

　　耳边是好友震耳欲聋的歌声，明明唱不上去，还非要唱青藏高原，当闵玧其又一次开始“呀拉索”的时候，吴世勋早有预感的捂住了耳朵。

　　但下一秒，闵玧其那破了音的“青~~藏~~高~~~~~~原~~~~~~”还是透过手背清晰地传进了耳朵里，包厢里的人默契的同时皱眉，吴世勋瞥了一眼旁边的田柾国，发现他居然毫无反应，正盯着地板发呆。

吴世勋（推了推他）“干嘛呢？走神三次了。”

田柾国（回过神有些迷糊）“啊？没什么。”

闵玧其的歌声几近震碎玻璃杯，连路过的服务员都忍不住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张望，吴世勋只好凑到田柾国耳边说话。

吴世勋“我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但你要是真不想和我们出来唱歌你就直接拒绝呗，别来了又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田柾国拿起桌上的酒瓶，对着瓶口喝了满满一口，咽下去后抿了抿唇，也凑到吴世勋耳边说话。

田柾国“没有不开心，我刚刚只是在想事情。”

吴世勋“哟，什么大事啊？想那么久还没想明白。”

田柾国“不是什么大事……”

吴世勋“不是什么大事？那说说呗？”

田柾国（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口）“算了，没什么。”

其实那天，他没睡着。

本来只是写题写累了小眯一会儿，一听到旁边有动静他就知道是林欢醒了。

按照平时，她肯定会立刻推醒他。抱着能眯一会儿是一会儿的想法，田柾国没动，但没想到林欢也没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旁边人有动作了，衣服摩擦的声音响起，窸窸窣窣，在安静的氛围中格外清晰。

　　他没等来少女推醒他的手，却等到了一股逐渐靠近的呼吸。

　　闭着眼，眼前一片黑暗，视觉的减弱往往会加强听觉、触觉的敏感程度。

　　他能听到寒风呼啸而过撞击窗沿的声音，他能感觉到头顶空调吹出的阵阵暖气，以及一股陌生的、凌乱的、带着试探的、逐渐靠近的呼吸。

　　一种好闻却形容不出来的味道在慢慢接近，他知道这是她身上的味道。

　　即使闭着眼也知道眼前的光线逐渐变暗，富有少女味道的气息慢慢填满鼻腔，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面前逐渐靠近的人在某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他知道她要干嘛了。

　　应该睁眼的。

　　但，不太想。

　　色令智昏也好，鬼迷心窍也好。明明睁眼了一切都会结束，但在这一瞬间，田柾国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卑劣的想法。

　　——就这样继续下去吧。

　　手指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攥紧了衣服，但面上依旧是那副睡得正香的样子。

她的发丝落在他脸上，好痒。

她的手轻轻搭在了他身后的椅背上。

　　田柾国极力稳住呼吸，生怕对方察觉。他听见自己胸口扑通扑通的声音，震耳欲聋，同时心中也像是吊着一块石头，紧张的要命。

在一抹柔软贴上唇瓣时，他心中吊着的那块石头仿佛瞬间变成了棉花糖，棉花糖又被心中炙热化成了糖水，从她所触及到的地方蔓延开来，融入血液筋脉。

　　即使是一触即分，他唇间还是留下了她唇膏的橘子味，直到听到少女离去的关门声他才敢睁眼。

夜深人静，四处无声，他像是个小偷一样做贼心虚的轻轻舔了舔唇。

　　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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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这段回忆比之前稍微长一丢丢

作者的话田柾国只是看似高冷，其实还蛮闷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