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画上的许康草）

方老小棋，你也来看看。

军棋是。

军棋从随身背着的包里拿出了手套戴上，确保自己的口罩带好之后，又重复了一遍方老的操作，她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罗坚方老，您这是？

方老这画不是印刷的，没有油墨反光。

罗坚那您刚刚闻它是要干什么啊？

方老我刚凑近，发现这画上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罗坚特别的味道？不是油墨味吗？

方老不是，小棋，你刚刚也闻了，有什么想法？

军棋不是油墨的味道，这味道像是许康草。

罗坚许康草？是什么？

军棋许康草是一种植物颜料，可以提取花青，最常见于唐卡的制作，利于提升画面的丰富和立体感，也有画家把它用于中国画的创作。

罗坚我拦一句，真迹，也就是原作，也有这个味吗？

罗坚示意军棋停下，又问了方老一句，军棋乖乖停下。

方老以前我看过展出，绝对没有这个味。

罗坚那您觉得什么人，现在还会用许康草来画画呢？

方老这个.....这个啊........

方老一边念叨一边坐了下来，他也很久没见到利用许康草画画的人了。

军棋老师，可能有一种人会用。

庄文杰街头画师。

军棋话还没说完，庄文杰就抢先一步说了出来，方老听到这个答案，看着庄文杰的目光多了几分好奇与赞赏。

小叶同学，你刚刚的话还没说完呢，哪一种人会用啊？

军棋我的想法可能不太对，还是听庄学长怎么说吧。

罗坚街头画师，为什么要用许康草啊？

庄文杰刚才这位女同学不是说了吗？许康草可以提升画的立体感还有饱和度，很多街头画师为了让顾客满意自己的肖像画，就会在颜料里加入许康草，还可以利用使用传统画画的方式制造噱头，吸引顾客。

庄文杰所以我认为这幅画十有八九是街头画师画的。

方老听到这里，刚想开口就被罗队打断了。

罗坚你先，你先别说话。当着方老师和人家美术系学生的面，你可别给我丢人啊。

罗坚咱们这是赝品也好，真迹也罢，毕竟是中国画，街头画师画的可都是素描、水彩。

庄文杰罗警官，您不了解那群街头画师，他们一个个卧虎藏龙，您根本不知道他们以前是学什么、干什么的，况且这幅画的笔法和街头画师特别地像。

听到这里，方老站起身，又仔细地看了看这幅画，这时军棋开口了。

军棋老师，我觉得庄学长的思路没有问题，我前些天去采风的时候确实遇到了打着传统绘画的招牌吸引顾客的街头画师，他们的画在添入许康草之后，画面的层次感和立体感都明显地提升了。

军棋这幅画线条锋利果断，显然是在轮廓勾勒完成之后才上色，这应该是街头画师改不了的习惯。

方老对，正常来说，仿画还应该仿作画者的笔法，正是因为他们是街头画师，所以没有像李大师一样从边缘向中心开始，等叶子墨干之后再勾勒叶脉。

方老小伙子，你到底是学什么专业的？

方老的神情变得愈发激动，将庄文杰拉到一边坐下，看着庄文杰就像看一个宝贝，小叶和罗队见此情形不免有些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