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父打你?这臭小子在这我还能真打你不成?
严父冷哼了一声,又用拐杖戳了一下严浩翔
严父行了,这事你们自己解决,给我们一个说法,我跟你们妈先进去了,真是气死我了。
严母浩翔啊,你跟叶瑾笙好好谈谈,灵江这孩子我也是真的喜欢。
严母嘱咐了一番后扶着严父离开了。
李嫂等人也不敢看热闹,立刻散去了。
整个客厅突然变得十分安静。
严浩翔一手牵着灵江,一手抓着叶瑾笙,将两人带到书房中。
门关上。
严浩翔书房隔音很好,不用担心有人在听。
严浩翔淡淡道。
叶瑾笙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
叶瑾笙小声地说。
叶瑾笙不是第一次,已经习惯了。
叶瑾笙咬唇,顿时不说话了。
严浩翔将灵江抱起,带着他到沙发坐下,眉宇间少有的出现几分温柔
严浩翔灵江,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灵江摇了摇头,本想叫他一声‘爸爸’但又觉得,严叔叔突然变成爸爸了,他还有些不适应,所以什么话都没说。
严浩翔你不怪我?
严浩翔又问。
灵江不知道,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我很恨我的爸爸,可是我觉得,我恨的那个爸爸,跟严叔叔不是同一个人,我相信你跟妈妈,都有你们的想法,有难,难言……
灵江很想说出那个成语,但话到嘴边却想不起来了。
哎!
老爹说得真对。
书到用时方恨少。
严浩翔薄唇微微勾起,长指在他眉心一点
严浩翔难言之隐。
灵江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灵江对!我相信你跟妈妈,都有难言之隐。
叶瑾笙看着坐在一起极其相似的父子,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有一种空洞的酸涩,好像她此时是天上地下最多余的那个。
严浩翔真不怪我?
严浩翔再次确认。
严浩翔爸爸,灵江不怪你。
严浩翔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严浩翔爸爸跟妈妈有些事要谈,灵江……
灵江灵江去找奶奶!
灵江眼睛亮亮地说道
灵江奶奶好漂亮,灵江喜欢奶奶。
严浩翔好。
严浩翔送灵江去找严母。
叶瑾笙一人在书房里,感觉光站着太傻了,索性就随意在房间里走着,打量着这件书房,没多少变化,还是跟她离开时差不多,也不知道这三年里,严浩翔有多少时光是在这里度过的。
她轻碰书桌,发现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灰。
她一怔。
书房他从不允许什么人进来,就算是打扫也是他专门找人打扫,现在有一层灰,至少说明他一个月内没怎么回来过。
也是,婚礼前要忙,婚礼后又是遇上大爆炸。
叶瑾笙望着手上的灰发呆,完全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人逼近,直到被人抱入怀中。
叶瑾笙严浩翔……
她挣扎。
严浩翔在我爸妈面前,浩翔叫那么亲密,现在连名带姓?
他并不打算放开她。
叶瑾笙我……
她能说什么?是因为在严母严父面前管他叫严浩翔太奇怪了,所以才把姓给免了吗?
她说出来,他也得相信。
叶瑾笙绞尽脑汁想着自己该怎么挣脱严浩翔,结果他却主动松开了手,他走到窗前,将窗打开,风卷起一阵阵花香涌入放进。
她不由得侧身,望着他的背影。
他似乎瘦了,看起来有些萧瑟落寞。
叶瑾笙你,最近还好吗?
她问。
严浩翔顾彻告诉我,从前我什么都不对你说,所以你不知道我的想法,才会离开我。
严浩翔却是答非所问。
叶瑾笙他说得对,但也只是一部分。
严浩翔一部分一部分来吧。
严浩翔说着转过身
严浩翔我很不好,原因有两个,第一是你让李飞告诉我你的行踪,但我有事要处理,赶不及回来,第二是你不在身边,所以不好。
真有人可以说公事一样说情话吗?
有。
严浩翔就是。
如果忽略他说的内容,只听语气,叶瑾笙甚至觉得自己是他的秘书,当时,她给他当特助时,他就经常用这个口吻跟她说公务。
叶瑾笙你说一部分一部分的意思是……
叶瑾笙吞咽了口唾沫,别告诉她他还想跟她在一起,她会吓着的。
严浩翔 能改则改。
叶瑾笙为什么要改?
叶瑾笙不知道,总要做点什么。
叶瑾笙眼眶一酸。
不知道,总要做点什么——这不就是她跑进酒店时的想法吗?
做不到一动不动等答案,所以还是要做点事,即便没有理由但还是要做。
叶瑾笙我们不合适的。
她不知是在说服严浩翔还是在说说服自己,声音虽小但很坚决固执。
严浩翔如果没有丁程鑫,你真要看我娶徐娴书?
叶瑾笙那是你的事。
严浩翔眸一眯。
他说了无数次‘叶瑾笙这是最后一次’但每一次都是他破例,他很想就这样狠下心来,可他更明白,现在不是叶瑾笙怕失去他,而是他怕失去叶瑾笙。
这三年叶瑾笙在习惯没有他的日子,他却是在等待她回来,忍耐没有她的日子。
所以她越来越无所谓,他则越来越放不下。
严浩翔叶瑾笙,我不想威胁你,所以你最好给我点面子。
叶瑾笙傻傻地看着他,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到眼泪都泛了出来,到最后,她无奈地撑着办公桌,笑到扶腰。
严浩翔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她。
片刻后。
叶瑾笙拍了拍脸颊忍住笑意
叶瑾笙好了好了,你别说这些土味情话和霸道总裁专属台词了,我答应你,不刻意远离你,但是,也希望你给我空间。
严浩翔嗯。
他应。
叶瑾笙在我心目中严浩翔一直很厉害,他不用刻意讨好我,就足够吸引我了,只是我在努力屏蔽这种吸引,所以……能被你有那么一点喜欢,我觉得已经足够了,别的,我不奢求了。
她说着洒脱的话,心里却很酸。
讨好?
是,他是在讨好她。
他早该回到这个家里跟父母报平安,但他没有,他一直等到她来才露面。
无论是说的话还是做的事,他都在学习着,让她感觉到暖意。
可有些白用功。
她根本没有改变想法。
他一步步往前走,忽地将外衣脱下扔在一侧,叶瑾笙下意识后退,“你,你好好的干嘛突然脱衣服?”
严浩翔轻扭胸前扣子,脱下白色衬衣,随后背对她,“我这伤口,需要你处理。”
叶瑾笙纠结咬唇
叶瑾笙为什么不……算了……我知道了。
她本想问,为什么不找佣人,可一想他整个后背都是这种伤,让他脱成这样被别人看,她就算乐意他肯定是不乐意的。
她有想到也许可以让严母帮忙擦药,但为人子女的一般都之报喜不报忧。
说来说去还是她最合适。
严浩翔搬到市里吧,别离我那么远。
他重新穿衣服。
骨节分明的大掌在光下缓缓动作着,叶瑾笙只能看到一个大概轮廓,却依旧被蛊惑到意不开眼。
严浩翔是她逃不开的劫。
偏偏这劫,现在还带着不该有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