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忆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一直是很温柔的样子，虽然父亲老是说母亲是个赚不到钱的废物。父亲则是每天都会带着一股很难闻的烟酒味道很晚回家，有时候甚至于几天不回家，每当这个时候母亲总是温言温语的劝着父亲不要再出去喝酒赌钱了，父亲也总是说母亲很啰嗦，有时候酒喝多了甚至于对母亲拳脚相向。

我一直都很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对父亲百依百顺，也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不趁着父亲喝多睡着的时候偷偷跑走。我这么问母亲的时候母亲只会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发顶，温柔的笑着不说话。

这种混乱却莫名透着一丝平静的日子在我9岁那年结束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那些好朋友都不跟我玩了，哪怕我只是想问个不跟你玩的原因所有人也都是躲着避着。

依稀记得那天放学隔壁班上那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把我围在了学校的体育器材室，那群混小子的头头告诉我，我的母亲是个拐小孩的人贩子，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我那些邻里同学的态度表明事情的真相，看着那些嘲笑着我的混小子们，只觉得气血上涌，硬是靠着蛮力咬着牙把那群嘲笑我的家伙都揍到道歉，虽然自己也是挂了不少彩罢了。

之后我的生活就被搅乱了，父亲每天都在责骂母亲，更是在每次喝完酒后都要家暴，母亲还是一言不发，也不提要逃离父亲的魔爪。只是还有我不愿意相信那温柔善良的母亲会做出这种事情，但凡听到有人提到这件事情我总会像一头发疯的小兽伸出利爪般攻击别人，甚至于在这一片打架打出了名声，有些聚集在一起的不良甚至于叫你大姐大。

还记得后来那天父亲听说这件事后，逼着我去收保护费，我却怎么也不肯答应，“啪！”那一耳光落在我的脸上，接踵而来的是那不堪入耳的辱骂。一双微凉但柔软的大手捂住了我的耳朵，母亲用自己瘦弱的肩膀遮住了我的视野，不让我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她告诉我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事情她都会在我身边一直保护我。

可是，我的母亲欺骗了我。

母亲“桃沢，妈妈可以解脱了，妈妈真的很开心，不要怪妈妈不陪你过剩下的日子，妈妈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一张苍白又憔悴的脸浮现在我的眼前，一双溢满温柔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决绝。

那个晚上母亲像往常一样抱着我入睡，只是睡前吞下了好多小白片，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眷恋着母亲怀抱中最后的温暖，直到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那个怀抱变得冰凉，我才反应过来母亲自杀了。

隔壁的浅间奶奶一直跟母亲关系还不错，那天她告诉了我

浅间奶奶“你母亲本来就是个可怜人，被父亲拐来这里当老婆的。父亲一直逼着母亲去骗小孩，母亲生的好看又温柔，小孩子对她没防备。到底是个善良的性子，这辈子也就干过一次还又把人小孩还回去了，可是人家对你母亲生了嫌隙，便把这事拿出来说，苦了你母亲跟你啊。本来前些年也是能跑的，可是她有了你，便说拖一拖等你长大些再跑，这一拖拖了十多年，拖得熬不住了啊。”

至此之后我便不再去听别人怎么讲你母亲，也不再去找人打架了，只是把所有的劲放在了学习上，我想考到别的市的大学，哪怕你父亲一分钱也不出，无论靠奖学金还是靠打几份工我都要远离父亲那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