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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综盗笔:娇弱美人,在线盗墓

非结局番外,与正文无关,建议搭配忘记时间来食用,接近万字大更,圆大家心愿。

宋沉醒在一个温暖的春天,冰雪消融,大地回暖。

吴邪自他睡去,就一直守在苗寨的木屋,等待他回来的那一天降临。

在崩塌的废墟世界里,我重新找寻到了那一双重新给予他生命的双眼。

吴邪很想在嘴角扯起一个有弧度的笑容,他真的用力了,也努力了,但是好像真的做不到。

宋沉轻轻的靠在枕头上,一双水润乌黑的眼眸穿过细密的热浪,纯澈的像冰凉清甜的湖水,瞬间浇熄所有的燥热和龃龉。

他还是多少年如一日的美丽,就像雨后沾着湿露的铃兰花,香气馥郁,又脆弱温软,甚至比起沉睡时,生动起来的他,就像铃兰花再也藏不住那份可以勾的人前仆后继的香味。

简直快要了吴邪的命。

宋沉“你在哭吗?”

宋沉说,吴邪才知道自己哭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下,入手是湿润且温热的,是的,他哭了,控制不住的。

吴邪猛的捂住脸,可是他又克制不住,一只手将宋沉整个揽在怀中,吴邪觉得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气,似乎要把生命里所有的力气都用进去了,可是事实上,他只是轻轻的搭在宋沉的肩膀上,哭的一颤一颤,很可怜。

吴邪“对不起…对不起…”

吴邪不会说别的话,他只一字一句的重复着这三个对于宋沉来说不太能理解的话。

不过宋沉知道,他在道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愿意原谅他。

每一次

宋沉“没关系…”

吴邪猛的一仰头,泪水和口水呛得他快要窒息过去,宋沉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地烫在他的心上,快要炙热的烙印进去,每一个比划都是。

吴邪在这个春暖花开的日子,他带着宋沉回家了,真正意义上的家。

家里有很多人,很热闹,所有人都在期待他的归来,不管是告一段落的事情,还是还在继续的事情,都已经与他或者说是与他们无关,至少在吴邪的心里,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比宋沉重要。

解府的样子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院子里多出来了几株白海棠,娇弱甜腻,美的动人。

从前他们总觉得宋沉就像这样的一颗海棠树,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像花叶一样动人,不知道是不是这片海棠也十分赞同,他们路过的时候,几颗花骨朵零零落落的掉在宋沉的肩膀上。

吴邪的眸光压的很深,却在下一秒没有任何犹豫的替宋沉扫落,指尖留有片刻的怜惜,似乎在为落花白白入泥感到可怜,但却并不惋惜。

宋沉不是那被自我感官美化过的海棠,他可以是任何花,开的美丽,开的坚韧,只是美丽,却又不需要被任何美丽所定义。

盛开…就很美。

大门打开的那一刻,宋沉几乎被所有充满善意和小心翼翼的怀抱填满,不停有不同的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诉说思念,一边说还会一直道歉。

怎么这么多人对不起他啊!

宋沉有些懊恼,可是他已经原谅吴邪了,如果不原谅他们的话,一定会觉的伤心吧,所以不论曾经发生过什么,什么也不记得的宋沉觉得,可能并不重要,因为他不知道。

不论曾经发生过什么,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他们都要重新认识了。

重新,开始。

于是在宋沉完全空白的记忆中,这些人的身份卡牌被重新刷新洗牌,组成了全新的身份。

吴邪,古玩店的老板,作为宋沉最早认识的朋友,他看上去很人畜无害,非常的善良,甚至还有点调皮。

解雨臣,这座房子的主人,是个很有钱的商人,吴邪说,他现在就是我们所有人的房东,一不开心就要把我们都给赶出去,不过根据这几天宋沉接触下来,发现他很温柔精致,还会唱好听的曲子。

黑瞎子,无业游民,据说还欠了很多钱,解雨臣盒解雨臣的公司两头啃,很会逗他开心,一直戴着一个墨镜,还喜欢讲一些不好笑的冷笑话,宋沉其实很喜欢他的开朗。

张起灵,无业游民二号,不过情况比黑瞎子好一点,好像没有欠很多钱,也没有啃老,只是跟着吴邪蹭吃蹭住,而且听吴邪的小道消息,张起灵还有低保,很多钱,只是他不舍得拿出来给大家花。

不常住在这的,还有偶尔来串门的胖子和王盟,吴邪给他们的定义是,骗子和小骗子,不要搭理,会学坏。

而宋沉,他从所有人那里所了解到的,只有只言片语,每次宋沉提起,得到的全部都是无比温柔的虔诚眼神,善良,温柔,执着,坚韧,这些词汇贴上来的时候,宋沉几乎要烧红了脸。

宋沉喜欢在躺椅上看书,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身体还没有恢复好,他没有太多的精力,总是看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睡着了,但每次他醒来的时候,身上都会盖着一个薄薄的毯子,而解雨臣就坐在他的身边,也捧着一本书,仔仔细细的翻阅。

午时的阳光洒在解雨臣半边脸,仿佛透明的要穿透过去,宋沉有点呆,不知道是睡懵了还是被迷住了眼,以至于解雨臣一回眸,就正正好好对上了那迷茫困惑的眼神。

解雨臣轻轻笑了一声,没忍住撸了一把宋沉柔软毛茸茸的头顶,温柔的问他。

解雨臣“怎么了,睡傻了?”

宋沉摇摇头,可眼眸却时不时的被他手表下的细绳所吸引,其实不止一次宋沉就想问他为什么要在手腕上勒一根绳子,紧紧压着皮肤的细绳已经把解雨臣的手腕磨破了一些皮,红色的压印甚至略带了一些紫。

宋沉“你的手都快勒的不过血了,不痛吗?”

解雨臣没想到宋沉会注意到,连忙收回了手用手表遮掩,随后安慰的朝他笑笑示意没事,可解雨臣却还是没有解释为什么。

宋沉不是刨根问底不听到答案不罢休的性子,他问不出来,就只能作罢,翻身感受了一下阳光的温暖,惬意的眯了眯眼。

解雨臣的眼眸随着他的动作游移,几乎没有一刻离开过,甚至连眨眼的频率都放慢了。

不痛?怎么会不痛。

解雨臣从宋沉回来的那一天起,除了洗澡睡觉就很少会摘下这根细绳,无他,只是训诫。

解雨臣像训犬一样,将自己几近疯魔的爱意,衍生的占有欲,一切不堪入耳的欲望全部用一根细绳狠狠的压在深处,手腕处无时无刻不在传来的刺痛,压后的红印,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个烙印,刻在他的骨血里,时时刻刻自我训导。

解雨臣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克制自己,不去朝着宋沉靠近,不去贪婪的汲取宋沉带来的致命快感,解雨臣只知道自己快疯了。

他想要把宋沉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用来填补越久越深沉的爱意所带来的寂寞和难熬,脑海中紧绷的那条线,在宋沉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的摧残下,面临着随时要断掉的风险。

解雨臣不能让任何潜在危险伤害宋沉,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原则和底线,包括他自己。

黑瞎子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回来,黑色的皮衣上挂满了灰尘,但一回到解府,他第一件事就是到处去找寻宋沉的身影。

宋沉其实很好找,他不爱动,身体也不好,除了房间客厅,就只有后院的躺椅了,黑瞎子就光估摸这个时间,都知道宋沉一定躺在这条躺椅上迷迷糊糊的睡觉。

黑瞎子“哎呦我说花爷,你怎么又把门给锁上了,要不是黑爷我身手矫健,我就被你关外面了。”

黑瞎子也不忌讳,往地上就那么一坐,靠在宋沉的躺椅旁边,可怜巴巴缩成一团,抬头向宋沉倒苦水。

宋沉每次看到这样的黑瞎子,都会觉得他像一只可怜的大狗狗,摇着尾巴乞求主人的抚摸,宋沉是这么想的,手也没忍住,也不管黑瞎子的头上脏不脏,上手就撸了一把。

这一下子,可不只是黑瞎子懵了,连宋沉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真的下手了,黑瞎子平时总说自己是道上别人闻风丧胆大名鼎鼎的黑爷,他这么不客气的撸了两把,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啊,就看黑瞎子这个错愕的表情,就知道他应该从来没被摸过头。

解雨臣没忍住,起身就给了黑瞎子一脚,随后又刻意放缓了动作将宋沉从椅子上扶了起来。

解雨臣“别乱摸脏东西,他头上脏的很全是灰尘,你的体质你自己还不知道么,等下又要过敏了。”

宋沉迟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后望向解雨臣,那表情好像就在说,应该不会吧。

解雨臣挑了挑眉,回了一个肯定的表情,怎么不会?

好吧,宋沉妥协了,任由解雨臣拉着他去屋子里洗手。

而被摸了头又被踹一脚的黑瞎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下子从地上窜了起来,指着解雨臣的背影破口大骂。

黑瞎子“解雨臣!你这个卑鄙小人,无耻下流,你踹黑爷这一脚你知道多少钱吗!黑爷我要讹死你,赔钱!”

黑瞎子骂了半天口干舌燥,肚子也咕噜噜的乱叫,现在又是晚饭时间,客厅里的香味不停的钻进他比狗还灵的鼻子里,黑瞎子妥协了,谁让解雨臣是他的金主呢,不就是踹他一脚,他平时花解雨臣那么多钱,这都是他应得的。

黑瞎子翻身上楼光速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等他下楼吃饭的时候,其他人已经都吃上了,见黑瞎子下来,吴邪放下碗筷,调笑的开口嘲讽。

吴邪“呦,黑爷,又来蹭饭了。”

黑瞎子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他左边,拿起碗扒了一大口饭,口齿不清的回怼。

黑瞎子“我看你蹭的不也挺香的吗,我是自己一个人来蹭,你还带个吃白饭的呢。”

吴邪:……

吃白饭的张起灵:……

吴邪忍不住翻他一个白眼,夹起一个大鸡腿狠狠用嘴咬了一口,甚至还不忘给吃白饭的张起灵夹一个。

吴邪“吃白饭怎么了,那也是本事。”

……

被迫吃白饭的张起灵很无语,他没说话,但是却用脸把两个吵架波及他的人骂了一顿,骂的很脏。

宋沉吃了半碗饭,死活却是吃不下去了,他本身就是一个食欲不高的人,再好吃的东西永远都是两口,再加上睡了那么多年,他的胃口更小了,刚回解家的时候,宋沉甚至都没有吃饭的概念。

偷偷摸摸的想要放下碗筷,下一秒却被一双手稳稳拖住,解雨臣就坐在他的旁边,眼都没抬一下,却精准预判了宋沉的放碗时间。

解雨臣“吃光。”

宋沉:……

这次轮到他无语了,他不想吃白饭还不行吗

解雨臣扭头给他添了一勺汤,脸上的无奈简直不要太明显,他看了一眼宋沉还剩下至少一半多的米饭,又瞄了几眼宋沉伶仃细瘦的手腕。

解雨臣“不吃饭,对身体不好,听话。”

宋沉艰难的咽下喉咙里的米饭,有些欲哭无泪,为难的开口

宋沉“我真的吃不下了”

解雨臣抿了抿唇,似乎想说什么,眉宇间抽搐了一下,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宋沉见他没有再坚持,试探的放下了碗筷,见解雨臣似乎真的没有逼迫他的意思,眼眸弯起,推开凳子准备起身。

可宋沉还没等站起来,椅子就被推回了原位,他又被迫坐了回去,抬头一看,正是盛完米饭站在他身后笑得邪恶的黑瞎子。

黑瞎子“不能够啊,听话,把饭吃了,来,黑爷给你夹菜。”

然后宋沉就惊恐的发现,黑瞎子这个口子一旦打开了,其他人也开始源源不断的给他夹菜,原本只剩下一半的碗立刻就被菜堆满,又成了满满一碗,甚至连沉默寡言的张起灵,也夹起了一块鸡腿放进了宋沉的碗里,成功让本就满满的碗冒起尖。

张起灵“吃掉。”

宋沉“……”

宋沉都快哭了,他是真的吃不下了,现在又加了这么多东西,这是要他死!

黑瞎子突然放下了自己的碗,随后拉出一张椅子坐在了宋沉的旁边,拿起宋沉满满当当的碗,用筷子夹起鸡腿,递到宋沉的嘴边,满含期待的等他张嘴吃进去。

宋沉小幅度的往后埋了埋头,明显就是拒绝的意思,解雨臣从后面贴了上来,抵住宋沉不停往后蹭的背,也在他的耳边语重心长的劝。

解雨臣“听话。”

宋沉甚至没有可以求救的人,最后只能被迫屈服在这一堆坏人的淫威下,含泪又干了一堆菜和几口饭。

不过一碗饭还是没有吃个完全,因为到后面,宋沉真的生气了,红着眼眶倔强的死活不肯在吃,委屈的样子瞬间让喂饭喂的开心的黑瞎子慌了神,手忙脚乱的放下碗想给宋沉擦眼泪,可宋沉却是一滴眼泪也没掉下来,直接叫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黑瞎子“哎呦祖宗诶!你可别哭啊,没欺负你,真没有!”

宋沉就是委屈而已,他都说了一口也吃不下了,还硬逼着他吃,他肚子都快撑炸了。

宋沉“我肚子都撑大了,都说了吃不下了,你还逼我吃,你太过分了!”

宋沉的眼泪啪嗒一下掉了下来,细长白嫩的手指撩起了衣服都下摆,似乎在给人展示他吃大的肚子,可是众人的视线看过去,却是纷纷吞咽着口水四处游移目光。

宋沉的腰简直细的一双手轻而易举都能抓住了,肤色雪白,肌肤细腻,胃的地方似乎真的被撑出了形状,小小的凸起。

黑瞎子“对…对不起,那你原谅我好不好。”

黑瞎子眨着眼,慌乱的视线落在地上,落在桌上,落在旁边的解雨臣身上,可就是不敢看宋沉一眼,宋沉气鼓鼓的,他连忙跟上道歉的话,温声软语的哄了半天,甚至答应了一丧权辱国的条件,宋沉还勉强被哄了个七八成。

日子平淡且安乐的一天天过下去,宋沉的身体虽然一直没见好,但是起码没有坏下去,人也鲜活多了,比起任何时候,他现在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朵漂亮,养在水瓶里随时会枯死的娇花。

秋季落叶纷飞,是最让人伤感的时候。

宋沉今日又收到了张起灵送来的琉璃花瓶,张起灵每隔一两天就会送来新的琉璃瓶,不知道是为了哄宋沉开心还是什么,为了美观,里面甚至还总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

对于这个冷面冷情的人,宋沉与他交流一直甚少,张起灵不爱说话,也没什么表情,平时也不会加入众人的嬉笑打闹,他只在一个寂静的角落,默默的注视着宋沉。

今年中秋,大家终于不用自己一个人过了。

本就是万家团圆,赏月吃茶的日子,也正是秋意正浓。

月色弥漫,宋沉垂着腿坐在庭院长廊中,身边左右坐着解雨臣和吴邪,晚风泛着冷意,宋沉的身上裹着自己的小毛毯,懒洋洋的贴着吴邪,慵懒的像没有骨头一样。

黑瞎子“月饼来喽!”

黑瞎子从身后端着一盘月饼缓缓走来,三人回眸,脸上皆是带着淡淡笑意。

黑瞎子拍掉两人伸过来拿月饼的手,洋装生气,随后又一脸的谄媚端着月饼凑到宋沉面前。

黑瞎子“阿沉先吃。”

宋沉偷笑,怡然自得的捏起一块小月饼,放到嘴里咀嚼,吴邪撇了撇嘴,也不吃月饼了,反而仰头挖苦起黑瞎子。

吴邪“不是我说,你还真不管啥时候都带你这眼镜啊?”

宋沉也好奇的很,好奇宝宝一样也跟着问。

宋沉“晚上不会看不清吗”

解雨臣绷不住笑。

解雨臣“是啊黑爷,你这眼睛,还没人看见过呢”

黑瞎子也不生气,神秘兮兮的凑到宋沉脸前,看不到眼睛,可无端的宋沉就是能感觉到黑瞎子炙热的视线,脸上一热,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脸。

黑瞎子这眼睛可是个宝,越黑的地方,他看的越清楚,微弱的月色,黑瞎子却清清楚楚的看到宋沉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细细的发丝随风飘到他放在宋沉肩膀上的手腕,浸人的冷香黏着桂花的甜腻全数钻进他的鼻腔。

黑瞎子下意识陶醉的闭上眼,即使不看,他在脑海中,还是一笔一划的勾勒出了宋沉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最终化作令他心软的一塌糊涂的浓厚情感。

黑瞎子“如果你想看,我就给你看…”

黑瞎子颇有些依恋的揉了揉宋沉的侧脸,随后快速分开,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思念中,黑瞎子早已自我规训完毕,黑瞎子是最先学会收起爪牙的一头猛兽。

他清楚的知道,他的亲吻,带着锋利的獠牙,随时会割破宋沉脆弱的喉咙,他的四肢,任何一个地方,任何的触碰,都带着猛兽的侵略,所以在一次次的痛心疾首中,他学会了保持距离,学会了收起一切锋利。

他早已学会了忍耐,也不再渴求,他唯一执着的就是希望宋沉这一辈子,可以喜乐,顺遂的活着

吴邪看不惯他这一副磕了药的模样,有点反胃的揶揄。

吴邪“好像谁愿意看一样。”

这话一出,惹得所有人哄堂大笑,就连靠在墙角,一直未有言语的张起灵,都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秋季很短,短到一眨眼,就过去了。

冬季的第一场雪到来的时候,宋沉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发了高烧昏迷不醒。

这件事就像一剂狠锤,猛的打醒了沉浸在美梦里的众人,他们最厌恶的冬季,来了。

宋沉死在每一个让他心碎的冬天,谁也不能保证他能不能在下一个春天醒来,所以每一次的遇见,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一群人像应激的野兽,纷纷失去了理智。

黑瞎子癫狂的要去湘西取几朵花回来,即使被张起灵拦住说宋沉只是发烧,他也不肯相信,执拗的觉得是宿命作怪,因为对宋沉体质的了解,他也是最草木皆兵的。

张起灵拦不住他,只能任由他去了。

但是在黑瞎子离去的第二天,宋沉昏迷的第三天,他的高热褪去,在所有人疲惫的目光中醒来。

吴邪紧握着他的手,所以宋沉一动,他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了,欢喜的直起身子,望着宋沉露出劫后余生的大笑。

可是笑着笑着,他就哭了,哭的很惨,惨到宋沉根本不理解发生了什么,可是他还是很愿意忍着身上的酸痛,抬手为吴邪抹去泪水,艰难支起身子抱着颤抖的吴邪安慰。

宋沉“不要哭…吴邪,不要哭。”

黑瞎子赶回来的时候,是宋沉昏迷后的第四天,马不停蹄连夜奔波让他的身体疲惫不堪,可精神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屋内传来欢快的笑声,黑瞎子身子一怔,拳头下意识的握紧了,他不敢置信的竖起耳朵,下一秒,他就听到了属于宋沉的声音细细的在耳边响起。

黑瞎子眨了眨眼,呆滞的猛的推开门,果然,宋沉和众人一样有些懵的朝黑瞎子看来,几乎是瞬间,黑瞎子的泪水就下来了,手里有些发蔫的蝶衾花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黑瞎子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他不管不顾的朝着宋沉飞奔而来,撞开了很多床边围着的人,半跪在地上,颤抖的手缓慢的抬起,似乎在确认着什么事实一样,轻轻的摸了摸宋沉的脸。

是熟悉的滑腻触感,是温热的,黑瞎子再也忍不住泪水,呜咽的低下头埋在宋沉肚子中间,低声嘶吼的哭了起来。

一定很为他担心吧。

宋沉温柔的伸手抚摸着黑瞎子的头,轻轻的拍了拍,像安慰一只流浪的大狗狗一般,不说话,只默默的陪伴他。

宋沉病愈后,很快就又要到跨年,然后就是新年,大家仿佛像是又活了过来,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年货,就连最抠的黑瞎子,都拿了不少钱出来买礼物

大年夜前夕,胖子人就在北京,所以他来解宅和大家一起过年了,他坐在沙发上喝着小酒,喜滋滋的和王盟讲他曾经与吴邪和张起灵的辉煌过去。

宋沉也小喝了一口,虽然没醉,但是也晕乎乎的,年夜饭并不用他们亲手去做,但是大家还是很愿意自己动作包一顿饺子,可事实上这一屋子的人,除了胖子根本每一个会做饭的

一个个包的饺子几乎可以称得上奇形怪状,什么妖魔鬼怪都有,最让人看不下去的就属黑瞎子的放了五个硬币的大饺子,美其名曰好找,最后煮的时候,五个硬币一个也没跑的被煮烂全飘在锅里。

宋沉平时受不住困,他一到点就想睡觉,他平时当树懒当习惯了,手随便摸索了一下,摸到一个结实的大腿,就想躺下靠着睡一会。

谁知道也不知道是谁,他刚要躺下去,人就猛的起身了,宋沉躺了个空,摔得有点懵懵的,不过他不疼,也没生气。

懵过就清醒了,宋沉一看,原来是张起灵啊,怪不得呢,宋沉也没说什么,起身想要去跟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的几个人说一声自己去楼上睡一会再下来吃饺子。

结果刚一进厨房,就被吴邪和黑瞎子两个绑匪绑架到面板前面,被涂了满脸的面粉,无奈之下他只好先去洗把脸再上楼了。

等宋沉闹完回到了屋子里后,他甚至都发现自己因为洗了脸没那么困了,只好蹲在地上整理一下大家送给他的新年礼物,这里面有吴邪送的围巾,解雨臣送的项链,黑瞎子送来的戒指,甚至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来的琉璃花瓶,一猜就是张起灵送的,其实张起灵送的已经够多了,几乎满满一墙都是他送的琉璃瓶子,宋沉甚至仔细的数了数,足足接近两百个。

伸手拿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来的瓶子,宋沉想要找一个空的地方把他放起来,可手却因为突然有点脱力不小心将它掉在了地上。

清脆的响声让宋沉忍不住闭了闭眼,下一秒就马上反应了过来它碎了,十分心疼的蹲在地上看了看,宋沉小心的捡起地上散落的花瓣,却在堆砌的花朵中发现了一个细小的纸条。

宋沉打开看了一眼,却发现上面只写了两个字。

抱歉。

为什么要抱歉,宋沉不解,不过这确实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扭头看向接近一面墙的瓶子,走上前随便拿起一个打开,倒出里面的花后,果然发现同样有一个纸条,上面却写着喜欢。

宋沉一个个的打开看,这面墙上一共有一百七十七个瓶子,这里面就一共写了一百七十七句喜欢。

就只有这突然出现在礼物堆里的是抱歉。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响起了烟花爆裂的声音,宋沉下意识偏头去看,五彩绚烂,漂亮极了

宋沉的思绪随着烟花结束逐渐回神,他刚想要把他们挨个都放回去,门口却突然响起了开门的声音,是张起灵进来了,他本是来叫宋沉去吃饺子的,一进来却看见满地的瓶子和纸条,张起灵又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或许他并没有想到宋沉会打开这个观赏用的琉璃瓶子,甚至还会发现里面的纸条。

宋沉“为什么这个瓶子里,写的是抱歉。”

宋沉并没有质问他喜欢谁,或是不是喜欢他,反而平和的问他为什么昨天打纸条写了抱歉。

张起灵放下手,用背顶上了门,他淡漠的眼眸在此刻似乎泛起了淡淡的波澜,他望着宋沉,没有逃避,反而一字一句,十分认真的说。

张起灵“因为我想道歉。”

宋沉不解,歪头。

宋沉“为什么?”

张起灵沉寂了很久,再开口时,话语都有轻微的粘连。

张起灵“我不是故意躲开的,也不是讨厌你。”

其实还有,还有很多,但是他说不完了。

宋沉并不能理解他这话的意思,所以他又拿起了另一张纸条,递给张起灵看,他虔诚的发问,仿佛这样暧昧的话题主角不是他。

宋沉“那这些喜欢呢?”

张起灵看他,眸中似乎平静,却早已涌起剧烈的风暴,他同样虔诚。

张起灵“因为喜欢。”

张起灵“曾经想说的话,我放在了瓶子里。”

张起灵不会表达,也不敢表达,所以他把涌动的爱意藏在了漂亮静止的琉璃瓶子中,这面墙上有一百七十七个瓶子,代表了他曾有一百七十七次想要说却没有说出口的喜欢。

这时的指针,正好转向了午夜十二点的方向,张起灵把藏在口袋里新的琉璃花瓶递给了宋沉,他眸光明亮,真挚动人,似乎穿过了很多阴霾和阻碍。

张起灵“这是第一百七十八次。”

紫色的鸢尾都挤在瓶子里,漂亮,也很动人,宋沉下意识的接过来想要打开瓶子,可这次却被张起灵阻止。

张起灵“没有纸条。”

宋沉抬头,他眼中有细碎的疑惑,他并没有看到瓶子里有纸条的存在,而就在这时张起灵的另一只手也逐渐在宋沉面前摊开,是一张没有放进去的纸条。

张起灵“因为这次我想亲口告诉你。”

屋外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慢慢的飘起了雪,宋沉的心慢慢的跳动起来,情愫缓慢的蔓延在两个人交合的视线,张起灵的眉眼在暖灯下似乎都要模糊起来,穿过时间与岁月深深印刻进脑海中,最终留下痕迹。

他偏头望了一眼窗外,眨眼间柔和的泛起笑意。

张起灵“宋沉,下雪了”

这次,我没有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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