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她不是个好姑娘,你看看今日才大婚她就克的我儿远去漠北,呜呜呜呜。”
何夫人在卧室里一边哭一边大骂着珊珊,
“够了,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
何正杰拍着桌子怒道,
“耀祖那是被叶贼派去的,你怎么不去王宫外骂去。”
“呜呜呜呜,我儿自幼就没离开过我身边,这要是在漠北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行了,耀祖的武功不错,不会有事的。”
“都怪那个白珊珊,要不是她,我儿怎会弃文从武。”
“够了,从军是他自己的想法,跟珊珊无关,你也管好你这张嘴,要是胡乱对珊珊说了什么,小心我饶不了你。”
何正杰怕何夫人对珊珊胡言乱语,那孩子本就是刚成亲耀祖又出征再伤心过度,
“呜呜呜呜。”回应他的只有何夫人的哭声,
“小姐。”
珊珊的侍女看着她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傻,小声的唤道,
“没事,你帮我把这些卸了吧。”
珊珊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小姐你不用担心,姑爷的身手很好的,肯定能平安归来。”
珊珊浅浅一笑,眼底的担忧却暴露了她,
“我知道,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小姐了,既然已经出嫁了,那边按照何府来。”
“是,少夫人。”
“夫人,少夫人已经在外面站了半个时辰了。”
何夫人身旁的丫鬟小心翼翼的说道,
“让她继续站着,怎么我是她婆婆连教导她为妻为媳的资格都没有。”
何夫人手里的茶杯被重重的落在桌上,身旁的几个丫鬟瑟瑟发抖不敢说话,何夫人冷哼一声,“少夫人。”
珊珊的丫鬟面露焦急的扶着她的胳膊,现在都已经成婚两个多月了,
春天刚刚要冒头,地上的雪还没有完全化,
可是从大婚后何夫人就要求珊珊每日晨昏定省,每日天还不亮就要在院外候着,
这早晚的温度是最冷的,纵使珊珊习武身子骨比一般女子强也有些抗不住了,
“无事。”
珊珊面色微白,拍了拍丫鬟的说,
“小姐为何不跟夫人说。”
丫鬟这里说的是康虎妞,前几日康虎妞接到南海的消息,说是珊珊的外公病重所以她急急忙忙的出发去了南海,
“说了也解决不了什么。”
珊珊心知肚明,何耀祖的母亲一向不喜欢她,这不过是揉捏媳妇的手段罢了,
“走吧,咱们回去,一会儿何夫人问了,你就说我病倒了。”
珊珊转身离开了,
“是。”
“夫人,少夫人回去了。”
“回去了?我让她回去了吗?”
何夫人面露不爽,
“少夫人说她病了,这几日就不来晨昏定省了。”
“哼,果然是武将的女儿一点规矩都没有。”
“夫人还是小心些,不然要是被老爷知道了就不好了。”
“他能知道什么,这都是身为媳妇应该做的。”
何夫人说完又看了看屋内的丫鬟,
“谁要敢去老爷身旁嚼舌根小心小命不保。”
“遵命。”
屋内的丫鬟统统跪了下来,
“正杰啊,过几日我带珊珊回清河县吧。”
“回清河县干什么?”
“那里毕竟是耀祖长大的地方,珊珊肯定也想回去看看。”
“那行,你照顾好珊珊,耀祖前些日子传信说恐怕还要三四个月才能回来。”
“还要这么久啊,我儿太辛苦了。”
何夫人嘴里念叨着何耀祖,心里却在厌恨着珊珊,
要不是这个扫把星我儿也不会回不来,不行,她得赶紧把这个扫把星送走才行,
“少夫人,您休息一下,还是奴婢来吧。”
一旁的丫鬟接过珊珊手里的长勺,为下一位百姓盛了一碗粥,
珊珊跟着何夫人回到清河县已经三个月了,
珊珊也不知道何夫人究竟想干什么,每日要求的晨昏定省在天气回暖下让珊珊容易接受了些,
她到清河县后就支起了粥铺,为过路的百姓乞丐施粥,也算是为了远在边疆的耀祖祈福,
前些日子耀祖传信了,说马上就能回来,
或许等他回来了,他们就可以搬出何府另立门户了,
珊珊想着以后的日子浅笑了一下,
“老人家您慢些。”
珊珊看到一位眼盲的老夫人颤颤巍巍的在一旁艰难起身,珊珊连忙上前扶起,
“多谢姑娘了。”
“不用谢,老夫人您的亲人在哪里啊。”
“我儿子他们去排队领粥了。”
“那好,那我先扶您在一旁坐好。”
“罢了罢了,我还是站一会儿吧。”
“那好,我扶您。”
珊珊扶着她侧着头看向她的面容,这个老夫人虽然年岁高可这张脸却难掩年轻时的绝色,
珊珊会易容从细微的方面就能构想出她年轻时的面容,
“老夫人年轻时一定很漂亮吧。”
“哈哈哈,或许吧,我十五年前不是怎么的失忆了,眼睛也看不见了。”
“不好意思。”
珊珊面露抱歉,
“没事没事。”
“老夫人不若到我府上,我请大夫帮你看一看。”
“这......我身份低微,而且......”
“老夫人不必惊慌,我也是想多做些善事为我夫君祈福。”
“姑娘原来成亲了。”
“算是吧。”
珊珊眼中略显落寞,
“哦?”
“我与他还没有完成大婚的礼节,他便出征了。”
“姑娘就是何府的少夫人吧。”
“正是。”
“娘。”
徐智升端着两碗粥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少夫人好。”
看到珊珊后他颔首示意,
“你好。”珊珊点头回礼,
“公子不妨带着老夫人随我回何府啊,我请大夫为老夫人看看。”
徐智升早就听说过何少夫人心善每每遇到落难的人都会出手相助,他眼眶微红的低头说道,
“小生现在身无分文。”
“无妨,这药钱我先垫上,等公子日后出人头地在归还便可。”
珊珊顾及着面前人的尊严开口道,
“那就多谢少夫人了。”
“没事,你们先喝粥吧,喝完后我们在回府。”
“夫人,少夫人又带了一对眼盲的母子回来,给人请了大夫。”
“她这是把咱们何府当成留难所了,什么人都往回带。”
何夫人不满意的说道,
“那奴婢去将他们赶出去。”
“算了,带都带进来,到时候赶出去再让别人以为咱们何府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利于老爷和我儿的名誉。”
“是。”
“你去把道姑请来。”
“是。”
半炷香后一个身穿道袍面容慈祥的女道姑进了房间,
“何夫人。”
“缘夕道姑请坐。”
“不知何夫人请贫道来作为何事。”
“我前几日给道姑的我儿和白珊珊的八字不知道姑掐算的怎么样了。”
“嗯,他们的八字我看了,两人不合。”
“真的不合?”
“嗯,白姑娘的命太硬,何公子压不住她。”
道姑微闭着眼,
“果然如此,我就知道当时我儿出征与她有关。”
何夫人咬牙满眼恨意,
“不过何公子对白姑娘痴心一片恐怕难以更改,若是两人婚事不变,恐怕何公子有命丧的劫难。”
“什么?命丧?”
何夫人吓得面色苍白,
“不行不行,道姑您快帮帮忙,我儿若此年轻岂能命丧此时。”
“那就必须解除两人的婚约。”
“可他们当时婚约就没有完全成。”
何夫人想着当时没有行完的第三拜。
“夫人应该庆幸,不然恐怕洞房之日就是何公子命丧黄泉之时。”
缘夕掐算着珊珊的命格,她围绕着紫薇帝星而转,
要么是权臣要么是王后,
不过却被何耀祖所破坏,她这次下山就是帮其拨乱反正,
“道姑可知怎么才能解决了她。”
“让他们和离便可。”
“和离?”
何夫人小声念叨着,只怕她那个傻儿子不同意啊,
她陷入自我的思索当中,有什么办法是能让儿子必须休了她没办法拒绝呢,
清河县连着下了好几日的大雨,楚天佑赵羽丁五味三人趁着天晴赶紧赶路来到了清河县,
“老三,你看前面拍的长队好像在施粥。”
从城外刚进来的三人看到何府门口长长的人流感到好奇,
楚天佑也好奇,随手叫住身旁路过的路人,
“兄台你好,请问前面的人流是在做什么?”
“哦,那是何府的少夫人在施粥,她自从来到清河县后就一直坚持着施粥,据说是为了远在漠北的夫君。”
赵羽想了下问道,
“何府?可是何正杰大人的府邸。”
“正是。”路人点点头,
“不过你们别看何少夫人人善良,不过命却特别苦。”
“哦?此话怎讲?”
楚天佑手里的折扇一滞,问道,
“这都是何府的下人说的,半年前何家少爷和少夫人大婚,结果当时正赶上叶贼执政,婚礼当天连夫妻对拜还没有行完,何少爷就被派到了漠北带兵,当天就走了。”
“那应该算是礼节未成,新娘子应当返家啊。”五味说道,
“何少夫人当时自己掀了盖头说他们的三书六礼已过完,不差最后一步,心甘情愿的在何家等他平安归来。”
“这是好事啊,为何说她命苦,漠北的战争已经在尾声了。”
楚天佑不理解,
“害,大婚当日未婚夫君就上了战场,何少夫人被她婆婆也就是何夫人说是扫把星,每日要求晨昏定省,按照平常人家也就婚后几天敲打一下媳妇,结果何夫人硬是要求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