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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照影这时候才注意到，秦芷的耳朵上一直带着一对耳钉。

医务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午后的光从窗子里透进来，朦胧。温暖的光晕照在耳钉上，反射出清冷的光，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极冷。

秦芷在电脑上操作了半晌，终于停下手。她乌黑的青丝散在肩侧，再次遮住了那极富个性的饰品。

感觉到陆照影在盯她，她有些疑惑的抬眸。却发现眼前的人正在走神。

秦芷兴致缺缺的收回视线，打开手机。

齐安然：大小姐，东西成功送达，苒姐想要的已经到手了。

Z：行，辛苦了。

少女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的眼神亮晶晶的，望着那对话框里的话，瞅了半晌。最后慢吞吞的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

齐安然：不辛苦。

她小心翼翼的在键盘上输了三个字。

秦芷见到齐安然的回复，刚想退出微信。

却发现之前一直隐匿着的对话框弹了出来。

. :阿芷，听说你在云城，我明天就到了，能否替我接个机？

秦芷看了那个简洁的昵称，微愣，后来才反应过来对面的是谁。

Z：……不要叫我阿芷。

. :那叫什么？大小姐？或者，小阿瑾？落儿？

秦芷顿了一瞬。

Z：算了，随你。

Z：明天见。

沈兰知凝视着这三个字，唇间兀的溢出轻笑。

眼前仿佛出现少女那微微带着无语，却没有过多冷漠的表情。

好歹作为准男友。

这点特权一定是有的吧。

**

那头的秦芷正在沉思，她是不是过于纵容沈兰知了。

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钉，她垂眸。

算了。

秦苒穿着校服，眉稍带着冷意，她推门而入，看到秦芷，舒缓了一下神色。

秦芷思考是不是又有人惹她姐不愉快了。

这年头，丑人多作怪。

包括她们那个名义上的妹妹。

她回忆起之前五十八万的小提琴。

这个妹妹确实和她两不太一样，过于……嗯，傻了。

“阿芷，走吧，小姨让我们今天回去吃饭。”

秦芷收起电脑。

“先去看外婆？”

“嗯。”

秦芷自然的跟在秦苒的身后，然后步伐微微快了两步，熟练的挎住了她的臂弯。

“苒苒，我生日快到了。”

秦芷冷淡的声音里难得显露出情绪。

“……我知道，你已经反复叮嘱我五遍了。”秦苒面无表情。

秦芷不再说话。

**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更浓一些。

其实秦芷跟陈淑兰算不上很亲，因为她在她儿时有相当一段时间是寄养在她外公的亲戚家那边。

也因此，她的医学天赋在很小的时候就显露出来。

病床的床脚是一袋简谱。

“外婆。”

秦芷打了招呼。

陈淑兰慈祥的点点头，对她和秦苒倒是看不出态度的差异。

秦苒一如既往的坐在那里替她削苹果，听她说话。

秦芷走到床脚，拿起明显被蹂躏过又被人细心展开的简谱，看了半晌。

“那是苒苒写的。”

陈淑兰看着秦芷似乎感兴趣的样子，她向秦芷说道。

秦芷回头看到老人家，笑了笑，“我知道的外婆。”

不仅知道，她还曾经看过秦苒写谱的过程。

只可惜……

秦芷下意识转了转手腕。

“吃梨。”

秦苒走过来，把梨塞到她手里。

“嗯。”

秦芷对着秦苒笑着。

秦苒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秦芷愣住了。

……

沉默了一会，秦苒对着老人家告别。

**

晚间的街道上灯火阑珊，秦芷默不作声的跟在秦苒身后。

“……我没事。”

她的声音很轻。

“我知道，我在乎不在乎，是我的事。”

秦苒没有回头。

她说完这话又加快了步伐。

秦芷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