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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前尘】

香蜜皓衣行:太虚幻镜(锦玉衍生)

  (173)

  也许是出于歉疚,也许是雨天引蚯蚓让楚晚宁看到了墨燃的另一面,以及在他愣是抗过了小白的各种揍,依旧不改初心,一个月后,墨燃成功拜入玉衡长老门下,成为第三个徒弟。

  那以后是不是还会有第四五六七八个……绝对不行!

  

  小白危机感爆涨到了极点,想是收徒的刺激无意间激励了它勤勉的潜能,在墨燃拜师不久后的一天晨练,在看似平常的一次磕碰中,龙蛋外壳啪的一声,莫名就裂开了一道口子。

  墨燃在旁边正伸着手,一副要触摸蛋壳的姿势,他抬眼见薛蒙和师昧闻声回眸错愕地看着自己,惊慌失措地倒退几步连连摆手:“不、不是我——我还没碰到它,它,它就裂了……”

  眼下先别管它是怎么裂的,薛蒙双手捞起龙蛋火急火燎地跑去找楚晚宁,嗓门贼大:“师尊,你的蛋裂了——”

  后面两人难得同步捂眼,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楚晚宁赶来抢过纹丝不动的龙蛋,左右翻滚检查裂口,“小白?”他碰了碰,那道口子瞬间裂得更厉害,蜘蛛网状的裂缝布满整个蛋身,小白怕是要破壳了!

  脚下当即运起轻功一路飞跃回水榭,将龙蛋放入灵气充沛的莲池里,下沉,惊起波澜,万里晴空的天气忽然乌云滚滚,伴随着电闪雷鸣,不多时一道银白虚影破水而出,直冲苍穹,万丈雷霆一道接一道劈落在云层间穿梭翻腾的白影身上,五爪遒劲,龙吟怒嗥。

  楚晚宁退到屋子里撑开结界护体,也不知外头劈了多少下,直到南峰雷消云散恢复晴朗,银白巨龙缩小形体从天上降落垂直扑通一声掉回到莲池里,楚晚宁闪身奔至池畔,脚下一顿,满脸错愕地盯着映日芙蓉间肆意游动的赤身少女,发如泼墨,明媚水灵,天真烂漫。

  隔着重新碧色荷叶,少女敏感捕捉到楚晚宁的注视,回眸笑盈盈地朝他这边游了过来,整个人将将要浮出水面。

  此时薛蒙三人方才踏入水榭,楚晚宁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地喝止他们别过来,转过身去,自己解下外袍劈头盖脸地将冰肌玉骨的少女包裹严实,拦腰抱起,手足无措地跑去求助王夫人。

  事后,当楚晚宁领着一个十四五岁的俊俏少女出现在人前时,弟子们才知此蛋非彼蛋,原来玉衡长老养了十几年的那个叫“小白”的蛋今天终于破壳了,是一尾白龙,尤其是它幻化成人形后的那一副美人儿皮相,清姿妍丽,明媚可爱,长得比风华绝代的师昧还要招摇。

  一时间,死生之巅的弟子们为了去红莲水榭瞧美人儿,寻遍各种理由,连玉衡长老的天问都不怕了。

  小白感觉当个能吃能喝的人貌似也不赖,心情愉悦。

  楚晚宁冷眼旁观那群无事献殷勤的弟子,心情烦躁。

  做人了,自然要有做人的规矩,反正都是扫盲,楚晚宁索性将小白和墨燃放在一块教学。

  对于“字”这种玩意儿,小白会认不会说,墨燃会说不会认,但两人一手狗爬大字同样写得鬼斧神工,各有千秋。

  小白欺负墨燃没结出灵核,身上无法力,墨燃嘲笑小白腿脚不利索,口齿不伶俐,小白习惯了人狠话不多,直接动手,墨燃习惯了抱头又护脸,直接跑路。

  过了一段时间,等小白抛弃楚晚宁这个人形拐杖,学会了走路和说话后,楚晚宁就告诉小白自己准备收她做第四个徒弟,取了一个正经名字:白夭夭。

  岂料小白这厮吵嚷着死活不做第四个,论先来后到,她理应排在第一个,她要做大师姐当老大,这下轮到薛蒙不乐意了,最后还得由楚晚宁这个师尊出面排资论辈,好说歹说,小白勉强同意了做小师妹,但楚晚宁必须发誓自她之后不得再收徒,彻底卡断了玉衡长老的门楣。

  小白和墨燃在生活虽然时常八字不对付,但在吃喝玩乐这方面两人却意外的趣味相投,拜师一个月有余,墨燃用伯父给他的零花钱去山下打了一种叫梨花白的酒,兴冲冲地跑来红莲水榭,小白瞧见他手中那个用竹藤缠绕的小泥壶,自然好奇。

  问清楚这就是酒之后,小白眼睛亮得惊人,这玩意儿她听过见过未曾喝过,墨燃磨不过她便打开酒塞给她尝了一口,哪成想下一秒两人就被身后的楚晚宁抓个现行。

  墨燃当场傻愣,小白后知后觉地露出笑容,顺水推舟说这酒是墨燃孝敬他的,她已帮他尝过味了,很好喝的,问楚晚宁要不要喝。

  因为楚晚宁也没喝过酒,在小白的软磨下,半是尴尬半是赧然接受了墨燃的示好。

  莲池边上的凉亭里,墨燃双手捧着酒壶倒了三杯梨花白,递给楚晚宁和小白,楚晚宁接过品闻,抿唇试着喝了一口,酒烈甜味醇厚,唇齿馥郁芬芳,口感不错。

  身旁是新收的两个徒弟你来我往的念叨攀比着以后谁要比谁更孝敬师尊,楚晚宁凤目冷淡地瞧着少年少女脸上暖如朝阳的神情,继续不动声色地喝着酒,心中隐隐渗出丝丝缕缕的欣慰和安逸。

  一壶酒测验下来,楚晚宁是海量,墨燃有点晕,小白完全放飞自我,手舞足蹈,酒劲上头狠狠吐糟了楚晚宁许多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楚晚宁闻言懊恼地呛到了一口酒,无奈要脸,硬生生忍着不咳嗽,喉间渐烈的幸辣激得他眼尾鼻尖都不禁有些发红,眸里甚至都起了一层迷蒙水汽。

  小白还在吹嘘着她未来波澜壮阔的宏图霸业,奈何奈何……她英雄气短地回头伸手去摇楚晚宁的胳膊,迷离的眼神对上师尊迷蒙的凤眸:“楚晚宁,连你都感动得哭了,这些年总算没白疼你……”

  冒冒失失,直呼大名,辈分颠倒,醉得不轻。

  “……”缓过了酒劲的楚晚宁瞪着她,长睫微颤,再任由她说下去,他高冷师尊的形象颜面何存,于是怒意更甚,拽回胳膊,举起手刃在她后颈给了一下,小白晕倒在怀,终于消停了。

  “嘻嘻嘻,她醉了,嗝,我就说她喝不过我……”旁边还有个傻笑兮兮的墨燃,两颊酡红,大着舌头怪腔怪调:“阿娘教过我要报恩……师尊,等我以后出息了,我给你们买糖吃,买最好的糖果,管够,嗝……”冷不防又打了一个酒嗝,墨燃意识迷糊着趴在石桌上,倒头呼呼大睡。

  楚晚宁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小白就住在水榭,他抱起她送回被窝后,又将墨燃送回弟子房。

  这种师慈徒孝的氛围在一个月夜发生了误会,墨燃归来路过药圃时仰头见树上一株晚夜海棠开得不错,花瓣清冷莹白,芳菲幽淡,于是便小心翼翼地折下海棠想着送给师尊,刚好被来替母亲采药的薛蒙撞见,怒气冲天地将墨燃扭送到师尊面前。

  墨燃那时才知自己折下的这株晚夜海棠有多珍惜多名贵,是王夫人花了很多心血,等待五年终于盼得一株盛开。

  楚晚宁执卷回首,问他有何要辩,墨燃胸中欲辩的热度在触及师尊冰冷锐利的目光,那一刻轻视鄙薄的熟悉感觉让他一寸寸寒了心,认为师尊也如旁人一般看不起自己,低头沉声道无话可说,误会终成定局。

  因为这株海棠,楚晚宁用天问第一次对墨燃罚抽柳藤,也因为这株海棠,意外点亮了小白天生会栽花种草的技能。

  当时墨燃手中的春睡海棠被柳藤打落,残碎的花瓣卷在小白的脚边,她捡起好奇瞧了几眼,心念一动,凋落的莹白海棠竟在她手中重绽光彩,紧接着一朵两朵三朵……不多时便占据了众人的视线,楚晚宁对墨燃的罚抽也被迫中断。

  几人目露惊奇地打量着满屋子的晚夜海棠,一株株瓣蕊凝着霜露,清冷娇媚,又瞧了瞧沉浸开花玩得不亦乐乎的小白,心思各异。

  十五岁的墨燃带着一身鞭伤回到房间,也不点灯,独自蜷缩在被窝哽咽泣泪,师昧端了一碗红油抄手来看他劝他吃点东西,墨燃执拗赌气不听也不吃,或许是师昧的安慰触动了少年敏感的痛楚,他终是没忍住委屈,撕心裂肺地放声大哭。

  哭够了情绪才稍缓,垂落的长发遮住了半张面容,师昧递给他一块手帕和红抽抄手,恰巧这时小白替楚晚宁来看看墨燃的伤势,一进屋就看见墨燃在吃一碗红通通的东西。

  闻出是楚晚宁亲手煮的抄手,她方才就吃了一碗,但墨燃这碗抄手汤面怎么还飘浮着红色,师昧说是加了辣椒油。

  因为楚晚宁自己吃不得辣,所以也就从来没想过给小白吃辣。

  小白一听,沉默须臾后又问两人:”加了辣椒油的抄手,比没加的抄手要好吃吗?”

  墨燃和师昧口味一样,都爱吃辣,肯定觉得抄手加了辣椒油要比清汤寡水的好吃百倍。

  “凭什么只给你加辣椒油,不给我加,哼……”小白一双葡萄眼睁圆,瞪着墨燃,小脸气鼓鼓道:“师尊偏心,可恶,我找他算账去——”

  说罢,屁股还没坐热的她又大步流星地离开,风风火火跑去找楚晚宁说理,缠着他又重新做了一碗加了半点辣椒油的抄手给她,才算罢休。

  而床上的墨燃脑中嗡嗡作响,呆了好久才理解小白话语的意思,方知这碗师昧迢迢送来的吃食,一只只晶莹饱满的抄手,还贴心地加了辣椒油,其实是楚晚宁的手艺。

  他一时有些茫然无措,傻愣愣地看着自己捧在手里的那碗红油抄手,香辣呛出了喉间的哽咽,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滑落脸庞,流进泛红的汤面里。

  原来师尊并没有看不起他,原来师尊在人前罚了他,事后也会心疼他,是他自己钻牛角尖,习惯了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去解读旁人。

  墨燃既羞愧又温暖,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含泪大口大口地吃着楚晚宁偏心为他加了料的红油抄手。

  楚晚宁这一顿鞭打,将墨燃对师尊的好意打得支离破碎,而小白无心的一句话,又让少年心生悔意,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过了两天,楚晚宁灵核薄弱正好到了要闭关修复的时候,他给自己施了泯音咒,于凉亭静坐,神识入太虚。

  今夜电闪雷鸣,风雨飘摇,斗大湍急的雨水流过屋瓦,吵得小白在睡梦中也睡得不安稳,决定起身去瞧瞧楚晚宁,打着一把鲜红的油纸伞走过莲池,滂沱的暴雨打落了所有的荷花,坠入池中。

  快到凉亭时,小白隔着雨幕远远就望见师昧坐着,墨燃匍匐伏跪在楚晚宁跟前,她一愣,眉心微蹙,刻意放慢脚步走近,出其不意:“你们在做什么?”

  失去意识前,墨燃隐约听到了小白的声音,心里泯灭的良知在最后一刻呢喃着:“对不起,小师妹,师兄很快就记不得……要给你买……最好的糖果了……”

  师昧望着突然出现的少女,只惊讶了须臾便露出笑容:“小师妹怎么来了,睡不着吗?”他状似无意地关心着,无法确定小白到底有没有听到什么,看到什么。

  小白的目光扫过地上昏迷不醒的墨燃,闭目打坐听不到外界的楚晚宁,以及眼前温声细语笑着的师昧,微眯了眯眼,倏地投以烂然一笑:“我想师尊了,过来瞧瞧。墨师兄怎么好端端地睡在地上?”

  师昧轻叹:“阿燃刚迈入修行,小孩心性,熬不得夜。”

  她走近凉亭将墨燃扶起来倚靠在亭柱边,粗略扫视一眼并无大碍,转头对师昧道:“既然墨师兄撑不住睡着了,明净师兄随侍两天也挺累的,不如回去歇息,今晚我来陪护。”

  语气不容置疑,师昧自知小白与楚晚宁的关系比他们这些后来的徒弟都要紧密亲厚,说一不二。

  他顿了顿,掀起眼帘回望小白,“好。”一双含波的桃花眼漾着笑意,音色温雅:“那辛苦小师妹了。”

  一手撑伞离开凉亭,走出一段距离后,师昧回首眺望凉亭处,桃花眼底闪着蛇鳞般的幽光,隐晦不明,高深莫测。

  其实除了楚晚宁,在知道小白术法强大且有栽花之能,师昧也不是没考虑过将蛊花种在小白心上,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她内心太纯粹了,一身与生俱来的术法空前绝后,只怕蛊花还未入心就被她泯灭干净。

  再培育一朵花又要耗费心血,灵魂分裂实在太痛苦了,他并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师兄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轰鸣震响的雷电擦亮了夜幕,映照着师昧倾国倾城的容颜,也映亮了凉亭里惊鸿绰约的仙子。

  “没什么,这便走了。”师昧转身,一人撑伞融入茫茫雨夜中。

  小白静静遥望着消失在远处的背影,眼神闪烁,俯身蹲在墨燃面前审视片刻,抬掌凝着花木之灵游走于他的五脏六腑,发现了扎根在心脏上的黑色花蕊,根须沿着血管脉络深埋,艳丽的花朵含苞待放,瓣叶边沿银光闪动,魔气萦绕。

  黑色的,这是什么花?

  小白施术试着拨除黑花,刚有动作,但见墨燃神情痛苦难当,无意识的痉挛呜咽着,她停手观察发现那株深埋的花朵在吸取了自己的花木之灵后,黑色花蕊萦绕的魔气比方才消散了一些,瓣叶边沿的银光闪烁微绽,竟然开始一点一点净化如墨的瓣叶。

  以她目前的法力若强行将其连根拨除,只怕连墨燃的心脏也会跟着破碎,一命呜呼,唯有催生净化,此消彼长,去恶从善……

  思此,小白凝出一缕纯净的花木之灵融入墨花含苞待放的花蕊之心,莹白的微光顺着深埋的根须一闪一闪,完整包裹住墨燃那颗脆弱跳动的心脏。

  第二天,雨就停了,多少苦难与遗恨都随着湍急的凄风楚雨悄然逝去,只留下了落红拂阑干,荷叶沾新露,云消雾散,晨曦正好。

  楚晚宁一个周天结束,从冥思中苏醒,眨了眨眼,金色的光辉洒入竹亭,水榭内海棠和红莲残花落尽,昔日枝头的芳菲即将碾作春泥,期待来日开出更绚烂的春色。

  师昧不在应该是替班了,他垂眸见小白枕在自己膝头蜷缩着身子,睡态娇憨,纤白的指尖捋了捋她颊边的发丝,本以为只有小白,一转头没想到竟然还看到了墨燃,此刻他正趴在石桌上睡得香甜,想必两人昨夜都在这里陪守。

  两日不见,也不知他身上伤势如何了,有没有好转?事后想想,也觉得那日终是自己太过严苛,罚得太狠了。

  楚晚宁唤醒小白,小白秀眉微微一蹙,迷澄的双眸仰瞪着上方扰她清梦的人,见楚晚宁醒了,她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抱怨道:“你膝上的骨头真硬,咯得我脖子难受,轮到我看守时一定得带个软枕垫上。”

  “就你娇气,你怎么不说干脆把床也一起搬进凉亭得了。”楚晚宁偏头躲开小白那只因伸懒腰而差点打到他脸的小手,指尖轻戳了戳她的眉心:“起开,我腿都快被你枕麻了。”

  小白手脚并用,慢悠悠从楚晚宁膝上爬起来,扭扭脖子抖抖手脚,舒展一下僵硬的身子骨,然后走到石桌前一只脚踢了踢墨燃,仍不见醒转,她便伸手捏他鼻子,附在耳畔大声叫囔道:“这位大爷,太阳都晒屁股还睡——”

  

  睡梦中的墨燃一个激灵吓得他直接抬头跳起来,小白猝不及防一下被他的后脑勺撞到了鼻子,“啊——”两人纷纷吃痛,手捂着疼痛的部位安静对视几秒后,瞧见小白眼里熟悉的怒火,墨燃下意识抱头拔腿就跑:“我真不是故意的——”

  

  “别跑,给我站住,我要打爆你的头——”小白在后面气势汹汹。

  

  不跑才是傻子,墨燃时而回头,余光瞅见小白攥紧的拳头骨,腿脚跑得更欢了。

  

  一大清早,两个精力旺盛的徒弟绕着楚晚宁和石桌,以及凉亭来回追逐跑动,闹腾得没完没了。

  

  楚晚宁没有出声制止,淡淡瞧了他们一会儿,仰头望天,天空朝霞绚烂,艳若织锦,再往远处看,万里长空如洗,旭日东升时,金羽纷飞,

  

  确实,是个难得的艳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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