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

烛火摇曳，冰裳高高在上，澹台烬一时竟分不清她是天欢还是六皇子妻。想到天欢，想到给予他温暖的叶家大小姐，他找不出理由抗拒这份温暖。

上阳宫内一地狼藉，紫色华贵的纱裙覆盖在庄严的黑色朝服之上。

翌日清晨，冰裳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床榻之上只剩她一人。她心情莫名地舒爽，不是没察觉到澹台烬的矛盾抗拒以及时而的杀气，然而最后是她赢了。

她起身下床，身上穿着轻如薄雾的里衣，抚摸着和皇帝同色的绣工繁复的玄色华服，在空旷冷清的寝殿大笑出声。不管他落荒而逃还是悔不当初，反正她咬了恶犬一口，很是舒爽。

黎苏苏大姐姐对得起萧凛吗？！

看到女子带着情爱滋润后的慵懒神情，长发及腰，美艳如海妖，黎苏苏语气中夹杂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痛苦和怒意。

叶冰裳我一介弱女子，陛下想要如何我怎能反抗，不过是保全自己逢场作戏而已，想必三妹妹会理解的吧。

眯着眼睛，看清来者是谁，冰裳蹙眉，又是一副无辜柔弱楚楚可怜的姿态。

黎苏苏你！恶心！！

黎苏苏后退几步，觉得这个世界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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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略了一些狗屁倒灶的分界线---

冰裳睁开眼，感受到呼啸的北风刮在脸上，冻得都有些僵硬了。她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有细小的雪花开始飘落。

真是奇怪，夏国苦寒，周国终年四季如春。呵，连老天都在为神女的义举饮泣呢。

澹台烬提着沾着血的剑在石砖上拖行，剑尖擦出火花，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的目光扫过澹台明朗的尸体，跪在地上发抖求饶的人，以及犹被束缚着双手表情平静的叶冰裳。犹如一个纯真的孩童歪着头问道，

澹台烬孤的皇后死了，你为何不哭？

冰裳轻轻一笑，自嘲道，

叶冰裳她回到五百年后继续做逍遥快活的神仙去了。似我这等连蜉蝣都比不上的凡人，有什么资格为仙人哭丧呢？

也许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有她学会了直面恐惧。

澹台烬你果然知道。

澹台烬早在魇魔梦境中就对叶夕雾的身份有所怀疑，故而在关键时刻躲过了几只灭魂灵箭。只是一路扶持相伴，般若浮生中的爱恨纠缠太过复杂，让他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此刻他的头痛症又犯了，他紧捂着头，一些陌生的记忆挤入脑海，再次抬头时眼中只剩下暴戾冰冷。

上天怜他，令他回到过去弥补对夕雾犯下的错，却再次被叶冰裳毁了。她就是这样令夕雾蒙羞，令自己对心爱之人不忠。他用凝视将死之人的眼神紧紧盯着冰裳，要她亲口承认一些事实，

澹台烬夕雾的酒是你换的。

叶冰裳没错。

澹台烬兰安也是死于你手。

叶冰裳是我。

澹台烬桑酒也是被你所杀？！

叶冰裳还是我。

澹台烬很好。

听到冰裳有恃无恐的回答，澹台烬怒极，伸手欲捏住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