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其赠予你,只因为你是你,璇玑宫的邝露,我亲封的上元仙子,如今的天后。”见她态度和缓,润玉忐忑不安的心稍稍平复下来,终于敢坐到她身边,轻轻拥她入怀。
真好!她回来了!上苍待他不薄!
“你不怪我?”邝露不明白。她一直在为当初放走锦觅而自责,若锦觅没逃,就可以与他顺利大婚。这不是他的夙愿吗?
她在他身边那么久,一直旁观着他和锦觅,怎么会不理解他?哪怕她现在已是他的天后,哪怕他们一起有过许多无比甜蜜、亲密无间的时刻,她依然认为,锦觅对于他是无可取代的。
“为什么要怪你?锦觅心不在此,一心要逃,自然会寻找一切方法来逃。我困得住一时,困不住一世。就算与之大婚,不过是成一对怨偶。”
她也是如此,她真想离开的话,他除了默默承受被抛弃的命运,只能上天入地四处找她。庆幸的是,她爱他,不忍他孤苦,甘愿回到他身边。
“那你为什么要割心头血给我?你当时仙体虚弱,我受不起。”若她知道,是断然不肯接受的。
“你不也取了半生精元,为我入药做引?我们之间,早已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无法分割,不离不弃。”
“可你当时对我明明就……”邝露一想起曾经来,心里还是痛。
润玉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曾经的他肆无忌惮地享受着她带给他的安全感,他的苦,他的伤,他的痛,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面前,却极其吝啬表现出对她的情意。
他既说不需要她来同情和怜悯,又乞求她继续包容他,爱护他,不要离开他,偏偏还不愿意成全她,不在感情上回应她,也不许她得到别人的关爱。
“是我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你明明一心一意爱着我,可我从小被虐待,以为得到爱就是受到伤害。我意识不到,居然还有你这种不求回报的爱的存在,我之前完全忽视了你的想法与感受。我甚至不认为自己值得被爱。”
“后来我虽明白过来,我心里有你,舍不得你,可我又怕配不上你。我有婚约在身,不能给你最好的婚事。我的仙寿有缺,不能与你相伴余生。”
“你还记得,彦佑借来魔界的那块石头吗?他骗你说可滴血成药,实际却是滴血验心。当时你我两人各一滴血,滴在那验心石上,验心石立刻变色,说明我们心心相印,是天作之合,情比金坚,珠联璧合,天不可拆,地不可夺。我便与锦觅协商,解除了婚约,我给她自由,她助我补足了寿元。”
“但凡你想做的,我没有不答应的,唯独下凡历劫一事,我百般阻挠,只因我不舍得你受历劫之苦。天魔大战出征前,我就筹划着待我凯旋归来,就与你成婚,没料到,你竟背着我偷偷下凡历劫。幸好在凡间,有涵玉在。”
提及涵玉,邝露想起在凡间与他相处的羞涩甜蜜。虽然很短暂,他政务繁忙,偶尔才抽出空闲与她相处,但她印象深刻,他是第一个真正只宠她爱她的。原来她也可以被人放在心尖尖上。“我很爱他!”
“我知道!”就是因为太知道了,当时的他才会被嫉妒冲昏头脑,还抹去她的记忆,却不想她爱的正是他自己,有何嫉妒可言?
“你融合了他?”
“非也!我就是他!”
“不对!他明明只爱我一个!你不是!”
“我确实只爱你一个。”润玉以吻封缄。
邝露奋力挣脱,指责他,“你知不知道,在凡间,你的行为很恶劣。”
“那你知不知道,我本来只想与你秉烛夜谈,可你居然主动为我宽衣,你要我如何招架?是顺从,还是拒绝?”润玉辩解道。
邝露想想当时情况的确如此,可还是气愤,“讨厌!你根本没给我反应的时间。”
“好吧!是我不好,我承认,我当时,是急了一些!”
“你既然急,那国色天香的锦绣贴在你身上,你何不成全她?”
“锦觅我都不要,又怎会要那锦绣?”
“你为何不要锦觅?你不是把心都掏给她了吗?”
润玉想,怎么又说到这个问题?“她与我有命定的婚约,是我的情劫。可婚约已解,劫数已过,我只将其视为妹妹。而你才是我真正爱的人!”
邝露还在细细思索他的话,而他的手又不安分起来,试图解开她的衣裙。
突然他郁闷地说,“在凡间,都是你为我宽衣解带,怎么到天界,完全反了过来?”看来他这个天帝的待遇,还不及凡间的帝王。
“你想有人为你宽衣解带还不简单?明日起,我便着手为你纳妃。但凡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爬的……六界四海的妙龄仙子,自愿为天帝陛下宽衣解带的,一定不少于凡间的三宫六院,绝对车载斗量,俯拾皆是。”
“别别别!我一想到涵玉后宫那群莺莺燕燕,就反感恶心。我向你保证,日后绝不会再有任何天妃!罢了!还是让我为你宽衣吧!”
璇玑宫里一室旖旎!
(本系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