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英雄传23

　　三人走了很远一段距离，路过一处溪流，卫娜率先停下。

　　“欧阳克，你也去收拾下。”

　　欧阳克小声叮嘱了李莫愁一声，“你看着她！”不等她回话，人往下游的方向走。

　　起初李莫愁还有些没明白他的话，但事关卫娜，她还是依言照做。

　　就见到卫娜从身上找出一块手帕，打湿后并不是先给自己收拾，而是在帮那名已经死去的姑娘擦拭。

　　素白的帕子，没一会便被染得通红，清澈的溪水也被染了色，好在是一处活水，没多会就又干净了。

　　她想起欧阳克刚才是往下游的方向去的，水都被上游污染了，他要怎么用。

　　此时李莫愁除了有些奇怪外，还有心思想东想西。

　　可随着卫娜一点点解开那姑娘身上损坏严重的红裙，身上那密布的伤口让李莫愁不忍直视。

　　这还是在只有月亮照明的夜晚，要是换做了白日，怕是能看到更多。

　　她一个旁观者，看着都觉得疼，一想到这姑娘身前遭了如此大的罪，除了不停咒骂那没人性的金国三皇子，也就剩下去帮忙整理遗容。

　　“娜姐姐，我也来帮忙。”说着，李莫愁挽起衣袖就想蹲下身帮忙，却被卫娜出声止住了。

　　她的声音不见往日的清脆动听，而是带着暗哑的低沉，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不用了，是我欠她的。”

　　李莫愁想问，今日才是第一次见，何来欠她一说。

　　话即将脱口，可当遮面的长发抚开，一张让她觉得很是熟悉的面容在月光下显现。

　　这姑娘很像一个人。

　　李莫愁在心底嘀咕了声，余光瞥见一旁忙碌的卫娜，顿时瞪大了双眼。

　　闭眼状态下，这姑娘与卫娜的长相有五分相像！

　　欧阳克离开前的叮嘱，卫娜刚才的那番话，她这下全明白了。

　　可这事怎么不该由卫娜背负因果，该怪的是那金国三皇子！不怪是卫娜，还是这位姑娘，都是受害人！

　　李莫愁想出声宽慰卫娜几句，可话才刚起了个头，就被卫娜给叫停了。

　　“你想说的我都知道，可我现在就是过不去心里的这道坎。”卫娜手上动作不停，一边与李莫愁说起她们当时进去的场景。

　　“......她当时还有意识，在看到我后，眼中的痛苦被恨意所取代。她说‘恨我！该被如此对待的人是我！’......”

　　听到后面那姑娘对卫娜的诅咒，李莫愁连忙阻止，从卫娜的背后将其给抱住。

　　“娜姐姐没错，该死的是那金国三皇子！是他该死！是他该死！”李莫愁的声音逐渐拔高，听着有些刺耳，却如同暖流涌入卫娜心间。

　　不远处背身而立的欧阳克双目赤红，攥紧的拳头有殷红的鲜血滴落。

　　算算时间，那家伙怕是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要不是他们着急着离开，他还能在那三皇子身上使出更多的手段。

　　不过没关系，子债父偿。

　　他若是没有这个当皇帝的爹纵着，也不会如此有底气，如此的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