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从卫府回来后,解九爷便派手下们寻找起眼科厉害的医生,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
五天后,解九爷便带着个鬓髪皆白的老中医上了门。
一见到卫娜,解九爷便开始跟她介绍着身边的老者,说是隔壁省有名的大夫,最擅长治疗眼疾。
“杜大夫恰好路过长沙,我便把人请来给你看看。”
卫娜面上的表情就是一愣,随后便直接拒绝道:“解九爷的好意我心领,麻烦杜大夫白跑一趟了。”她让卫夏将诊费给杜大夫。
杜大夫本就是解九爷请来的,遇到这情况自然将目光看向了他。
“四姑娘,你都还没让杜大夫替你先诊治,又怎知是白跑了一趟。”解九爷见卫娜不配合,有些着急的出声劝道。
解九爷这番举动也是出于好意,卫娜平复了心绪后心平气和的与他解释,“谢谢九爷的好意,但我自己就是医者,眼睛已经没办法治愈了,无需为此浪费金钱与精力。”
“我不否认你是一位医术高超的医者,可医者不自医,再者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万一就真遇上了能医治的大夫或者医生呢。”解九爷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倒是将一旁的卫夏给说动了,他也开始在一旁帮着腔。
“九爷说的也对,师傅,要不我们试试吧。”
别看这几天卫娜走路什么的像是个正常人,可看书写字已经是办不到了。
卫娜抿了抿唇,想到自己的情况,随即又坚定道:“说的轻巧,真要做起来就会无比的艰难,我有勇气承受第一次、第二次的失望,可我怕失望堆积的太多我会被绝望所淹没。与其这样,那还不如不要开始。”
卫夏垂眼沉思,将自己带入进去,顿时就歇了心思。
“这并不是你的性格,不然现在的你就不会站在这了。”
要是没有非人的意志,卫娜也无法从坍塌的溶洞中走出来。
解九爷的话让卫娜心下一颤,忽视掉心中的异样,卫娜回应着。
“你是对的,但是人是会变的。我累了,九爷请回吧。”卫娜不想再与他多说下去,直接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小夏代我送送客。”卫娜冲卫夏交代句,便自顾自的朝后院走去。
解九爷直到卫娜的身影消失,这才带着杜大夫起身离开。
卫夏走在俩人身边,替卫娜向俩人道歉。
“无事无事。”杜大夫摸着胡须并不介怀,这种事他遇的多了。
病人得病,身体上的不适也会让心情变得不愉快,像卫娜这种已经算得上是脾气好的了。
从她闭合的眼帘上能看到微微的凸起,证明眼球还是完好。
解九爷没接他话,而是向卫夏询问起卫娜眼睛的情况。
“你可见过你师傅睁眼睛?”
卫夏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可曾见过她上药?”
“师傅这几天只要无事,大多都是待在自己的房间,有没有上药我也不清楚。”卫夏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这个徒弟当的不够称职。
说话的功夫,三人也到了卫府的门口。
解九爷看着卫夏,很是郑重道:“你师傅眼睛的事我不会放弃的,她既然那么说,那等我这边找到了可行的办法后再直接来找她。你平日里多注意下,之后肯定还有一些问题得问问你。”
卫夏答应下来,开始不停向解九爷感谢着。
将人送走,卫夏回到厅堂,却发现卫娜又坐在刚才的位置上。
“他跟你说了什么?”卫娜隐约间听到了俩人在说话,可距离有些远完全听不清楚。
卫夏一脸为难。
“我才是你师傅。”
见卫娜脸上带上了些不悦,卫夏这才一股脑将刚才发生的事都给说了出来。
“他......”卫娜才刚说了一个字就停住了,冲卫夏摆了摆手,再次起身朝后院走去。
下午吴老大回来,卫娜让他派人多留意下解家的动向。
“妹子,解九爷要对付我们?”吴老大有些不明白卫娜此举的用意,将心头的想法问了出来。
“不是,让人盯着就行。”
“好。”吴老大见她不愿说,便也没再揪着不放,将这事派给了几个机灵的伙计。
自那天后,那几个伙计便将解家的动向报给了吴老大,而后吴老大再告诉给卫娜。
“这九爷家中是谁得病了吗?怎么请来了这么多的医生,还有洋人呢。”吴老大这边说完,吴老四就在边上跟了句。
卫夏看了眼卫娜,并没有出来替吴老四解惑。
见卫娜没说话,吴老三拉了拉吴老四,屋子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距离上次解九爷带着杜大夫上门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卫娜随意一数,进他家的大夫、医生已经到了两位数。
她是弄明白了,解九爷是在来真的。
“我要出一趟解家。”卫娜搁下这句话,起身就出了门,卫夏赶忙追上。
被留在屋内的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将目光看向了吴老大。
“大哥,妹子这是什么意思啊?”
吴老大朝三人翻了个白眼,“都看我干嘛,我也没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