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灰烬深处（1）

水方家。

到处都被惨白包裹着，亲属们低声啜泣着，气氛压抑至极。

“水方！水方，你总算回来了……”

丹波立山从里屋大步走出来，看到煦昭和凌览，险些没认出来。

“煦昭……凌览？”

“伯父。”

“伯父。”

姐妹俩向他尊敬地点了点头。而他看到卡卡西，则是有些不解。

“他是监视我的人。”煦昭上前了一步，对立山轻声说道，“他必须跟我来，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立山听闻，不由地一愣。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摆摆手，显然已经明白了其中的端倪。

“那都进来吧。”

“麻烦您了。”卡卡西也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

“倒像是朔茂的儿子呢……”在卡卡西走近他的时候，他不禁轻声说道。

卡卡西的脚步微微顿了顿，但并没有开口。

姐妹俩进去做了祷告，卡卡西就远远地看着，不过去打扰他们。

“进去看看老太太吧。”立山这样说道。

“好。”

煦昭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却因为跪的时间有些久而一阵头晕。但她很快又稳住了自己。

“跟我来吧。”

立山把两人带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正是立山的母亲，同时也是姐妹两人的姑婆。

“姑婆。”

“姑婆。”

老人家因为老伴的去世心情本就沉重，见到两个许久未见的嫡亲的后生，难免感慨万千。

“煦昭，凌览！”她的声音颤抖着，慢慢地伸出手来，“来，给姑婆看看……啊呀……真的……好久不见了啊……”

两人走近，她总算看清了两个孩子，不由地老泪纵横，一双苍老的手紧紧地握着两个年轻姑娘的手。

“一看到你们……就想起你们的爷爷……”

凌览和煦昭的情绪也很沉重，但凌览那年实在太小，很多记忆都很模糊，因此对爷爷的去世感触也没有那么深……而煦昭就不同了，她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人。

煦昭俯下身来，坐在老人身旁，轻轻搂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道：“姑婆别哭了，我们都在，姑公肯定也不想你一直哭，哭坏了身体。”

老人含泪点了点头，用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庞。

“好孩子……我们都走了，村里没有把你们怎么样吧？哎哟……可怜的孩子，你们一定也很困难吧……”

“没事……别担心，姑婆，都会……好起来的……”煦昭强撑笑容，掩盖住了自己此刻内心的苦涩。

“伯父，”煦昭面向一旁的立山，说道，“我有些事要和您谈。”

立山点了点头，老人家也是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好孩子，去吧，凌览留下陪我就行。”

“嗯。”

煦昭起身和立山出去了。

书房。

“说吧，煦昭。”

立山为她倒了一杯茶，但她没有喝。

“首先，你们还是不要回村的好。”

立山的眼神微微一顿。

“果然……村里还是……”

“……是的。你们回去，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我和凌览……已经很痛苦了，我不希望你们逃出去，又再次被卷进来。”

她虽然还不大，但是说话已经十分老成，立山不由地对这个多年未见的表侄女另眼相看。

“另外……”煦昭的语气沉了下来，声音也小了几分，“政变之事，不必多想。”

立山听闻，不由地一惊，惊讶地注视着她：“你……你怎么也知道……”

而煦昭则是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且不说我父亲已死，就是我现在想复仇，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确实……你一个姑娘家……”

“因为，我已经成为了村子的阶下囚，现在命都捏在他们手里。”

立山没想到她的回答竟是这样，他很快想到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眼神中充满了讶异：“啊……你……该不会也……”

煦昭点了一下头，缓缓地出声：“是的，我也拥有那种能力。”

立山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