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玉指捏着绣花针,一下一下地穿过手上未绣完的那簇樱花枝。我叹了口气,我向来是不喜欢这些女红玩意儿的。但人啊,长大了,就必须要遵守什么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勇。
自然没有十四岁那时那么洒脱了。
不知他现在如何?
“小姐,夫人来了。”一个婢女进来向我请了个安,随之一推了出去。
我对着眼前的铜镜在脸上挤出了一个自认为十分大家闺秀的笑容。
嗯……挺完美的。
我放下手中未完成的女红,起身拂了拂身上穿着的粉色的云裳饰衣,上面还绣着一些类似于樱花花瓣一般的东西。
我本是十分喜爱樱花的,但现在这喜爱就淡了些许。
木门动了动。
“女儿给母亲请安了。”
“免礼。”母亲头上的潋铧步摇闪着荧荧润芒,嘴上的一片朱红看着有些刺眼,“樱儿,明天便是大典了,我想着……你看看是否有良人?”
“母亲……女儿尚未有心上人,觉得慢些也不迟。”
母亲皱了皱眉头,很轻,但是我看得很清楚。
窗外的樱花树随着风发出沙沙的声响。
“还是尽早吧。明天大典,应当会有很多望族子弟去的。”
明天便是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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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着粉红色绣花罗衫,底衬白纱长裳,仍是熟悉的装扮。
已经厌倦了啊。
对这一切。
即使是大典灯会,也就不过如此罢了。
头上那个的金钗不停地晃动着,令我有些烦躁。
灯火通明,七彩的光从满街油纸制的灯笼中散射着,嘈杂的人群从我身边经过,偶尔间有些恍惚,不知自己到底在哪儿。
“小,小姐,我们找个人少些的地方吧。”
我点点头,算是默许,随她带我去哪个地方。
“卖糖喽,客官们来看看喽——”清朗的少年音在耳畔响起。我有些惊讶,原本以为卖麦芽糖的都是白胡子老头呢,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男孩子在卖糖。
麦芽煮沸了的香味钻入鼻尖,我不禁拉着婢女往香味的方向走去。
然而那熟悉的铃铛声却让我停下了脚步。
越发分明的棱角……
是他。
我心里有些慌张。
他眉头微微蹙起,微微弓着身看着贩子的麦芽糖。比起四年前,他仿佛又高了一些,成熟了一些。
该怎么跟他说话呢?
你好,我是……不行,太俗气了。
好久不见?
不过我跟他的确是不太熟的。
“L……”我刚想开口,就看到那将军看着那贩子,眼里满是柔情。真没想到,这样的人,都会有这样深情的一面。
他的眼里满是对方容颜的倒影。
心里忽的就被刺痛了一下。
我攥紧了婢女的衣料,有些粗糙,扎得我熟悉有些生疼。
“走吧小云。”我轻声说着,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
不要扰了他的兴致。
五色的灯笼挂在街道两旁,但那繁荣之相仿佛与我无关。
可以看得出来,Lamel很爱那位贩子。他居然敢跨越阶级的限制,去爱那一介布衣。他可是将军……更何况,他还是个男性。
回忆起那小贩的容颜,的确清丽,将军原来喜欢那一种。
没事。
我回头,想要再看一眼将军。
然而他们已被汹涌的人潮所掩盖,消失在五光十色的角落深处。
我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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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上,心中仍是有些不适。委屈和不知从何处涌上的酸意与脑里那些画面参揉在一起,终就化为苦涩的泪滴。
他就那么喜欢男人……
“坏蛋……”朱唇间流出些许的碎语,我忽然感到太阳穴有些隐隐作痛,便将头埋在双腿之间,就那样闻着窗外传来的阵阵花香。
终是一夜未眠。
听到屋里仆人们的窃窃私语,我知道,应该已经到早上了。
眼睛有些不太适应从纱窗外传入的阳光,我又眯了眯眼,转过头去看向刚刚进门的小云。
“小姐,夫人让您今天打扮好,有一场相亲会。”
呵,我就知道……
“嗯……对方是谁?”
“Lamel将军。”
什……
我呆滞地看向奴婢清秀的脸庞,“你说是谁?”
“镇守边疆的那位Lamel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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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好啦好啦,七夕就应该要吃点刀嘛!
作者接下来是个看了官图之后的小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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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麻花先祖照常来到了秘密花园里找老奶奶吃包子。
但是和奶奶道了晚安之后,走到熟悉的拱桥上,麻花却惊奇地发现自己的红蜡烛点不燃暗石装置。
“嗯……是坏了吗?”
麻花嘀咕着,想着今天没法回去了,就直接在亭子里坐下,眺望着与彼岸之间相隔的云海,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麻花是被鸟儿的鸣叫声吵醒的,睁开眼后,麻花的眼里便立刻盛满了成千上万的亮光。
白鸟们在两个亭子之间搭起了鹊桥,犹如天上的繁星一般闪烁着。
真是壮观啊。
麻花赞叹着,想着这下自己可以过去了,抬眸时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眸子。
麻花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那是上次为她撑伞的那位……
“啊,好巧,你也在这。”少年挠了挠头,耳根似乎也红了。
“话说这是在干嘛?模仿鹊桥相会吗?”
“那我们岂不就是……”
两人的脸马上就变成了两个红苹果。
“那……为了应景,我们……”
少男少女走上百鸟搭成的鹊桥,不约而同地笑了。
真是个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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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卡点发的。
作者啊哈哈,开玩笑,七夕肯定要有糖啊!
作者七夕快乐。
作者单身狗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