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监视

她的话露骨锋利，沈悠然有那么几秒钟，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想起来那天马嘉祺流的血，她的心都在抽着疼，后怕啊，最是心有余悸。她敢脸不红心不跳的冲着自己撒谎，现在却不敢跟徐云敏有一个顺着台阶下的解释。

马嘉祺的心肺几乎被烧出一个窟窿来，脸色逐渐阴鸷起来。

马云峰也嗅到了什么弯绕，他清了清嗓子。

马父啊，没事就好。肩膀上......有什么后遗症吗？以后有事情要直接说，不要让我们担心。还有嘉祺啊，平日多照看着点悠然，不要让她再出什么意外，你们身边多找几个人跟着......

话没说完，徐云敏已经起身离席。

马云峰愣了半晌，缓解尴尬。

马父你妈没事，就是关心则乱。悠然，别放在心上。

马嘉祺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马父这......我也是刚知道啊，不清楚她是从哪里听来的。

马嘉祺耐心告罄，他起身望着马云峰，马云峰也仰着头看着儿子，那股子摄人的气场不可忽视的直逼过来，他终于发觉今日马嘉祺好像心情不太好。

马嘉祺爸，我现在已经成家了。以前不管是经历了什么流言，都不值得再拿到台面上提了，我们家不需要商业联姻，如果和谁家有联系，也只是生意上的合作。欧阳再过来，我希望你和妈心中有个分寸，不然以后的事情会没完没了，你夹在中间也难做。

沈悠然跟着起身，马嘉祺又说。

马嘉祺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劝劝妈。

直到院子重新关上，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听不到了，马云峰才从那段话中琢磨出什么来。

这是......怎么个意思啊？

是说这个事情是欧阳沫传出来的？

欧阳这孩子向来识大体又明事理，就算还对嘉祺有什么想法，也不应该啊。

马嘉祺一路上将车子开得风驰电掣，沈悠然虽然不怕，但还是被马嘉祺的脸色吓到，回头低喊。

沈悠然你发什么神经？

马嘉祺咬紧后齿，一言不发，将油门踩了个底。

好在这个时间路上没有什么车流，除了忽闪而过的夜间霓虹和路边树影斑驳的残影在脸上一晃而过，沈悠然几乎要认不出来现在身边的人就是几个小时之前因为克制不住想念而来专门看望她的男人。

两个人直到踩进了别墅的大理石地面上，沈悠然说。

沈悠然你今天心情不好，是因为我？

该是疑问的语气，说到嘴边化为了肯定。

马嘉祺忍了这么久，就是等到现在，不料想她却先开了口。

他将大衣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重复着刚才的问题。

马嘉祺你刚才在找什么？

阿然，不要对我说谎。

沈悠然沉默了，她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不会一个问题问两遍，还执着到现在。什么借书换灯泡，他就没有信过。

可是她该作何解释？

她沉默的时候站在原地，咬着下唇像个做错事受大人训的孩子。

马嘉祺没有多看她一眼，从客厅的摆设柜上摸出了什么东西，丢到她脚下。

马嘉祺能解释吗？

在地上骨碌骨碌转了几圈的，正是她在老宅和别墅正准备找出来的监视器，指甲盖大小的球状，被拆了线，两三个滚在脚边。

他并不是直接到的老宅，而是先她一步先回了别墅，将东西找到后才去的老宅。

他知道家里有这种东西，他还在对她进行监视！

沈悠然我不能告诉你。

折扇有明文规定，她不能说。

又是不能！

马嘉祺抿紧下唇，几乎控制不住体内乱窜的几近灭顶的情绪。

他望着面前多变的人，不能相信这是几日前向他表白心迹坦诚相待的她。

马嘉祺记得我问过你，如果折扇让你做的是违背道德、违法犯罪的事情，你也愿意是吗？

马嘉祺走近，食指蜷起，托起她的下巴。

马嘉祺为什么不说实话？

沈悠然你也是拂衣的头儿，为什么不能明白有的事情我真的不能说。如果是你，你愿意背叛你的组织，将所有秘密都告诉我一个外人吗？

马嘉祺我能。

沈悠然一噎，似乎是被触动了，片刻后，神情肃敛，凝视着他说。

沈悠然我不能。

沈悠然对不起马嘉祺，我不能。

沈悠然退开一步拉开了和他的距离，重复道。

马嘉祺那就换一个你能回答的。

马嘉祺没有再逼她，身子又向她的方向挪动了几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在对方眼中看出当下反应中最清晰的情绪。

马嘉祺你那天单膝跪地，向我说的话那些话，还作数吗？

沈悠然一愣，没太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他会放弃先前更为严重的话题，还是点头回答。

沈悠然当然。

在爱他这件事情上，她没有说过慌。

马嘉祺眸色未动，捏起她毛衣的高领的一角。

马嘉祺你从不穿粉色。

沈悠然脑子一懵，终于明白今日他还是看出了什么。

下一个意识未及脑海，沈悠然就不自然的躲了下他的手。

不躲还好，这种有意躲避间的挣扎让隐藏在下面的白色布条的一角飘了出来，马嘉祺抬手固定住沈悠然的后脑勺，将领子不甚温柔的翻扯开，刺眼的白色猛地扎入视线！

沈悠然泄气的闭上了眼。

马嘉祺的指腹轻轻碰了碰棉纱布包裹的地方，又蜷起手指，眼睛里面都像是在喷火，又勉强压制住，咬牙问道。

马嘉祺怎么回事？

沈悠然不小心挠了一下......

沈悠然的声音宛若猫语。

马嘉祺盯着她不说话，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沈悠然瞄到‘覃虞’两个字瞬间招供。

沈悠然我说！我说......

沈悠然今天沈静萱过来了，找我要楚秋白，她一发疯，我一没留意，就被抓了几下，已经处理过了。你说好不好笑，沈静萱竟然还真的对楚秋白上心了，贱女配狗男，登对的很......我怕你担心，就先借了覃虞的衣服挡一下，没有想......

沈悠然一边解释一边说，一口气没停的说到现在才发现好像哪里不对，她眯起眼睛打量马嘉祺的表情。

沈悠然你不会是以为我出轨了吧？

沈悠然你怎么敢这么想我？！

其实她解释到一半马嘉祺就大致清楚了来龙去脉，怪不得那天看着覃虞穿的衣服怪怪的，怪不得那天沈悠然会将心虚写到脸上......

马嘉祺就算是这样，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不应该对我说谎，更不应该穿另一个男人的衣服。

现在想想，也只有覃虞会把五颜六色穿到身上，就像是帜沾了颜料的旗子，看不出来他们眼中的一丁点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