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愉快的开始

夜晚的夜深人静，瑞依看着窗外的黑暗和远方的霓虹灯闪烁。交谈终止在札克话语音节最后消失之时，瑞依小心翼翼地把薯片放在一边的桌上，看着札克，她眼神带着些异样，像是质问一般的口气让札克感到措手不及。

“札克不喜欢我上学对吗？”她的眼神认真到让人害怕，就像之前提出无聊又恶心的要求一样。

“我说过，我不在乎。我只关心我能不能继续舒服。”札克看着她，感到有点不自在。

“请好好回答我。”瑞依的咄咄逼人让札克感到压迫，开什么玩笑，杀人鬼怎么会害怕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这让札克很是不爽，但是他还是忍耐住内心的不道："是，我不希望你去上学。"

"……我知道了。"瑞依没有说什么。她的金色发丝盖住了她阴沉的脸，增添几分诡异。

“你在这发什么神经？你脑子是被撞坏了吗？”札克看着瑞依额前碎发下缠的一圈绷带，上面还有血迹渗出来。月光下的她，脸白的像厉鬼，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视线，像是被札克杀害过的人，那股视线死死盯着他。

“你说得对，我的确不正常，那你还愿意杀了我？”瑞依看着他的眼神让札克由衷感到恶心，他不习惯眼前这个少女，好想把她的这张臭脸撕烂，踩碎，喂狗。

札克并不知道的一件事。

那种沉于深海，离水面只有一只船的距离，眼睛甚至能望见上面的光，却怎么也够不到。既近在咫尺，又缥缈的仿佛马上要离你而去。

瑞依陷入这种感觉，她的失重感往往如此伴随，札克就这么看着突然发疯一样，然后又突然跌坐在地的少女感到茫然，她到底在干什么。

“喂，你也要来阻止我吗？“

“你就不该出现！”

“嘿，你听说了吗？她的爸爸找其他女人哦。”

“嗯嗯，她的母亲好像还有精神病，怪不得她爸爸会不要她母亲，她看上去怪怪的，我们该离她远点。”

她是个缺爱的孩子，是个渴望爱的孩子，是个渴望被需要的孩子，是个不幸的孩子。所以就连几包小小的薯片在被札克附上赠送意义之后都想要好好保存的孩子。

札克把她抱到床上，他正欲离谱，发现被抓住的袖口，床上颤抖的少女，不安地拧着眉头的少女，缺乏安全感的少女。

他或许也不是那么不尽人情。

他轻轻地为她盖好了棉被。

瑞依的双唇因为发烧而红肿，她紧紧闭着眼，睫毛因为颤抖而轻颤，她的身子还是那么瘦弱，像是一阵风吹过就会把她吹走一样。

"呼......"瑞依又是长长呼了一口气，这口气吐出来，胸腔中好受多了。

在静谧的夜里，是床上安心的少女与坐在床边握住少女手的杀人鬼。

第二天早上，在阳光的照射下，瑞依睁开了她的睡眼，她揉了揉朦胧的双眼。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那里绑着纱布，纱布旁边是一瓶药水。

瑞依记起昨晚的事情，原来自己竟然发起高烧来。也难过感觉好不舒服了。可能是淋了雨吧。但是今天意外的没那么难受了。

她起身下床穿衣服，走进浴室洗漱。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冒着虚汗，她用冷水拍打自己的脸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她不能倒下。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睛红肿，眼睛下面的黑眼圈显得格外浓厚。

重新绷紧的神经让瑞依想起来昨天的杀人鬼先生，是他帮我换得绷带还有喂了退烧药吗？他还会这种事情吗？

脚步声清晰可见，一只手按在了瑞依的头顶，镜面反射出札克无精打采的脸，然后就是把下颚抵在瑞依的头顶，抓起牙刷挤上牙膏刷牙。

瑞依没有推开他，而是任由他这么做。

"你在想什么？"札克看着眼前发呆的瑞依。

瑞依对上镜中他的眼睛，沉默了一会道。

"没有，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我昨天是不是做了一些……让你讨厌的事。"

"是啊，而且你的身上太烫的要命，然后还抓着我的手不放，真是烦死了。"札克满不在乎地说着，但是语气中没有责怪的意思，这明明就是责备的语句不是吗？在瑞依看来，札克和平时一样发着“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今天吃什么”这样的牢骚。

"对不起......"

"对不起？算了，反正你又不是不故意的吧。"札克吐了涑口水。

“话说你还知道配药吗？”瑞依想起自己发烧了，但是好像被喂了药的事情。

"昂？啊……你说那个啊，这个啊，你想听吗？"他拿着牙刷的手在瑞依面前晃动了两下。

"嗯。"

"其实也没什么，毕竟我也看不懂上面的字，只是感觉很熟悉，小时候我好像也像你一样身体发烫难受得不得了，然后我遇到的那个老头就从一盒药里面拿了个黑不溜揪的丸子给我吃了，还挺有效的，本大爷第二天就没感觉了。所以，我在给你换纱布的时候在医药箱里看见了，就给你吃了，没想到还真有效哦。”

“嗯……”瑞依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那个……绷带是看着你绑地太垃圾了，我看不下去才换的！没有……别的意思……”札克搔了搔脸颊，果然是他难为情的表情。

“你可是，我第一次给其他人绑的绷带的那个人……”

“嗯。谢谢你。”瑞依看着札克的眼神好柔和，她的嘴角微微抬起。札克瞳孔瞬间放大，他感到一种奇妙的感觉，似乎有电流通过，然后迅速蔓延全身，再看时，瑞依已经恢复了原样，就好像刚刚是错觉一样。

“札克……没事吧？”瑞依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他的耳根好红，还好戴着帽子，她看不到。

"没事。"他不敢再看瑞依的眼睛，转移了视线。他轻咳几声，借此分散注意力。

一个称得上是愉快早餐圆满画上句号。

2017字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