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晓,丰息仍旧跪在殿外,向雍王认罪,雍王便给他了机会,二人相距不过数十步,要丰息走过去跟他说清楚。
可怜丰息跪了一夜,站起身时险些一个踉跄。短短数十步路,却有禁军两两持棍立于两侧,丰息每过一步,便会被结结实实打上两棍,下手之重,竟然那棍子也断裂开来。
见丰息吐血,雍王没有一丝关心,只是转身回屋。元禄见丰息这般惨状,忍不住上前劝他回去,但丰息只是摇头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直到丰息被打的遍体鳞伤,鲜血淋漓,雍王这才同意见面。明里暗里将丰息贬斥一番,随即令人端来一杯可化解内力的毒酒断殇。
雍王既然你丰兰息以文弱示人,就做一个文弱公子罢。
丰息儿臣想知道这酒是什么时候备下的。
雍王从知道你是黑丰息的那一刻就准备了。
闻言,丰息眼中终于划过一丝绝望,看向雍王眼神中的最后一丝光也悄然熄灭,从此以后,他大概再也不会对这王座上的男人有任何期盼了。端起断殇,丰息就欲一饮而尽,却忽的停住了动作,他听见的风夕的声音。
风夕不许喝!
清冽冷厉的女声从殿外忽然传进来,掷地有声。雍王和元禄脸色一变,大叫来人,门外禁军却已经被尽数解决,只有风夕一身尘灰风尘仆仆踏光而来。
没有理会雍王暴怒的声音,也没去看一脸灰败的元禄,风夕的眼神一进门就落在殿中满身是血跪倒在地的丰息身上。
一瞬间,风夕几乎目眦欲裂,冲过去就将丰息手中那杯断殇打落,顺便内力裹挟着坠落的酒杯直接奔雍王袭去。元禄见状不好就要替雍王挡住,哪里来得及,雍王结结实实被酒杯击中,当场吐出一口鲜血。
扶起丰息小心圈着护在怀中,喂了两粒药,见他脸色好了几分,风夕才抬起一双怒火滔天的凤眸看向脸色苍白的雍王。
风夕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吼出这一句话后,风夕再不对眼前这位父亲留任何脸面,神色平静,说出的话却句句裹挟着利刃。
风夕雍王既然想要隐泉水榭,我替兰息给了。
风夕但我也想替兰息讨这雍州王位,不知大王你给不给的起?
雍王放肆!一介江湖贱民,也敢来孤这里大放厥词!
雍王顿时暴跳如雷,拍案而起,却不料牵动伤势,忍不住咳嗽起来。
风夕哈哈哈哈,江湖贱民?
风夕那本殿今日就让你见识一番,一介贱民是如何窃了你了国,窜了你的位的!
按住想要说话的丰息,风夕直接将怀中青州国书甩在雍王面前。
风夕良城之外两万风云骑已然驻扎,雍王今日若不让出这王位,写月世子便出兵替兰息将这位置打下来。
风夕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雍王面色铁青,打开国书扫了几眼,字字句句皆言青州愿与兰息世子交好永结同盟,但也仅限于同兰息世子。
雍王哼!小小青州,不足为惧,即使开战孤也不惧!
风夕哦?是吗?
闻言,风夕的目光却转了一个弯儿,落在一旁的元禄身上,眼神微凝,斥道。
风夕元禄,我记得我说过,不惜一切代价,保丰息不受伤害。
风夕看来,你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元禄顿时吓得脸色都白了,同时面临风夕和雍王的两道视线威压,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却是朝着风夕跪的。
元禄主上饶命,属下、属下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