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鸿晨拉住阮乔手的时候,阮乔能想到的何鸿晨会说出来的话无非就是,“我难受。”“我想喝水。”“你听我说话。”
毕竟神志不清的时候阮乔不觉得何鸿晨能清晰的表达出情感,但是后面的话足够阮乔的心里和脑海里记得很久很久。
何鸿晨喜欢笑,阮乔以为何鸿晨应该这辈子也不会露出难过委屈的神情。
原来他也会难过,因为别人因为感情。
那天晚上第一次见的时候,可能是阮乔自己太难过了,所以她压根没有察觉出来何鸿晨的难过和委屈。
那一晚积压的情绪好像今天都爆发出来了。
何鸿晨崔可言
阮乔记得自己应该不止一次的听过这个名字。
好奇心促使着她允许何鸿晨继续捏着她的手,轻声的一遍又一遍叫着崔可言。
何鸿晨我还以为你这辈子不会爱人呢,怎么就一下子喜欢上了别人
何鸿晨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何鸿晨有人和我说过这辈子我们永远都有缘无分,可是怎么办,我认死理
何鸿晨我想一件事情就想坚持下去,感情不是最后支持我的动力,看起来那份执着才是
何鸿晨可笑,我这种时候居然依旧只想祝你幸福
何鸿晨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些场景一样,你是我妹妹永远的妹妹
后面的话阮乔没太听进去,前面两句和那几遍低喃的名字就足以让阮乔的心沉下去。
一颗氢气球挂在上面,让阮乔这段时间来心里都轻飘飘的,可是后来这个氢气球变成了石头直直的坠落下来,砸的生疼。
特别是之前升的有多高,现在砸的就有多疼。
何鸿晨说完这些就放开了手,闭上眼睛躺了上去。如果不是知道他喝醉就是这个样子,阮乔几乎都要以为何鸿晨是专门说给她听的了。
被放开手以后,阮乔安静的坐在床的边缘,她还没来得及关上窗户,呼啸的北风扑了过来冷的刺骨但阮乔好像没感受到。是床上的何鸿晨被风吹的缩了缩,阮乔才反应过来去关上了窗子,把一旁的棉被也给何鸿晨盖了上去。
自己则走进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眼眶通红的自己。好像这才是真的难过,心痛的扯着阮乔的神经和器官一起难受。
上次的难受来源于各种积压的小事,只有这一次是纯粹的来自情感,比那次要难过的多难以接受的多。
也不知道用清水洗了多少遍,确定眼睛没那么明显了之后阮乔才从洗手间出去,外面的何鸿晨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依旧睡得安宁。
阮乔就和衣躺在了摇椅上,她刚刚只关上了窗户但没有拉窗帘,躺下的她发现窗外的月亮还挺明亮,周围的树影静悄悄的,没人懂她心里的难过,又好像都在陪着她难过一样。
差不多到了六七点的样子,阮乔捂着发麻的手臂和腿坐起身来,原来坐一晚上也没有那么难熬,原来情绪真的能够让人失去对时间的概念。
阮乔是因为何鸿晨逐渐有了要清醒的迹象,才从思绪里走出来,坐了起来走进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