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筝这不应该呀,宋先生平常……
严浩翔什么不应该,你不知道他有多狠心,直接把我跟那个姓林的关在一起,不到一个小时还不让我出来。
严浩翔气得哇哇乱叫。
封筝也许,这个女孩儿真的很好呢?
封筝不由得在脑海中刻画起这个女娃来。
按理来说,宋亚轩不是这种迂腐的家长,他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很快,封筝就有答案了。
晚饭时候,严浩翔不在,宋亚轩亲口向她解释,说这位林小姐,的确是足够优秀,足够可人,并且最重要的一点。
她从小到大,就都喜欢严浩翔一个人。
封筝可是严浩翔并不喜欢她呀,如果硬生生将两人按在一块,会不会适得其反?
封筝有些担忧。
这件事宋亚轩也比较苦恼,
宋亚轩那小子心智不成熟,他并非不喜欢晨曦,只是想反抗家里的安排罢了。两人小时候就一块上学,他当初把同学打的辍学,也是因为那个家伙经常欺负晨曦。
原来是青梅竹马,关系匪浅啊。
宋亚轩这几年,老爷子对他的拘束的确很多,但这也是为了磨炼他的性子,好让他收敛收敛。
封筝没有说话。
她想到了宋亚轩,或许,严浩翔是看到宋亚轩都做出退婚这种反叛的举动,也想效仿。
封筝这个林小姐一定很漂亮。
封筝打开浏览器,在上面搜索“林晨曦”。
宋亚轩如果她还在越城,倒是可以让你见见,但很可惜,她昨天刚刚回湘城,最近大概不会过来。
封筝不免有些惋惜,于是,也开始加入劝说阵营。
封筝听宋先生说,林小姐一直都喜欢你,你为什么……
严浩翔封姐,连你也要逼我?
封筝瞬间哑口无言,她从严浩翔的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抗拒跟不满,
这件事发生后第二天,严浩翔就被几个人带走了。
封筝问了下宋亚轩,才知道他被“发配”到越城林家。
不禁觉得,宋老爷子这个办法,的确绝,说不定两个年轻人在一起朝夕相处,还真能培养出感情来。
但封筝跟宋亚轩都不知道的是,有一个人,也偷偷跟去了越城。
……
严浩翔走后,封筝在酒店待得更加无聊,好在她身上的伤好了点,宋亚轩就将她带了回去,安置在宋家的医院。
没想到刚到的那天晚上,云素华来了。
可想而知封筝有多么尴尬。
云素华封筝啊,你还疼不疼,我听说你从树上掉下来了,女孩子怎么会想到去爬树呢?
云素华十分“温柔”地帮她窝好被角,亲自端来果盘,用牙签扎了个樱桃给她吃。
封筝下意识往后躲,又觉得不合适,只有硬着头皮吃了,却连咬都没咬,直接吞了下去。
然后就呛住了,一咳嗽,伤口被牵动,疼得她脸色发白。
云素华你这孩子,急什么,没人跟你抢。
云素华赶紧放下果盘,给封筝顺气。
一不留神又碰到她后背的伤口……
云素华一脸抱歉,喊来医护人员,要亲自帮封筝换药。
后者大惊失色,这怎么可以?
宋亚轩妈,她有医生照顾。
好在宋亚轩及时赶来,制止了云素华。
云素华却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番,笑容越来越浓。
云素华亚轩啊,那些粗手粗脚的医生护士怎么能比得上咱自己人呢,既然你看不上我的技术,那就亲自帮封筝换药吧。
拒绝无果。
云素华直接给整个医院空闲的医生护士放了个假,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就是别在医院待着碍眼。
好吧,就只剩宋亚轩跟李飞了。
李飞少爷,来吧。
李飞第三次将放着药的托盘递给宋亚轩。
两人已经在封筝病房门口站了十分钟。
整个走廊落针可闻,连逐渐尴尬的心跳也可听得一清二楚。
宋亚轩的脸阴晴不定,李飞无奈,
李飞少爷,封筝今天还没换药,这对她伤口可不太好。
他注意到宋亚轩眉头轻拧了一下。
又道:
李飞您要是觉得浪费时间,那就我去……
话没说完,托盘就被人夺走。
但,宋亚轩也只是换了个地方犹豫而已。
进到病房更加尴尬,因为封筝跟他一样。
宋亚轩你趴下。
沉寂了五六分钟的病房终于迎来第一声言语:
宋亚轩我给你换药。
封筝顿时脸色通红,上,上,上药?
封筝那个,宋先生,我可以自己来的。
她鼓起勇气下床,想把托盘接过来,再把某人送出去。
却被宋亚轩抓住手臂,带到床边,他近乎冷酷地命令她:
宋亚轩趴下,快点,你又想痛吗?
这话说的,毫无逻辑啊。
封筝默默拉开被子,和衣趴在床上,脸埋在被子里,连呼吸跟心跳都收敛了。
宋亚轩衣服脱了。
封筝宋先生,我还是自己来吧。
她立刻弹了起来,声音急促又哀求。
她简直不敢相信,胆大心大的自己,有一天也会落得这种尴尬的下场。
宋亚轩似乎没有耐心了,将托盘放在床边,捋了捋袖子,
宋亚轩是你自己来,还是我替你?
封筝后退两步,被床挡住去路。
宋亚轩好了,快点脱了,我先出去,你好了再叫我,别担心,我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
说完就出去了,还贴心地把门带上。
难道你就不怕我对你有非分之想吗?
封筝在心里大吼。
等待的过程,太过磨人了。
她脱掉上衣,换了件宽松的,可以从底下撩到肩膀的家居服,只是内衣实在没法穿了。
趴在床上,感觉不太好,可要是坐在那儿,没有内衣遮挡的上围,不就非常明显了?
封筝现在很庆幸自己的伤全在后背。
封筝好了。
她朝着门口,低低喊了一声。
片刻之后,宋亚轩迈着长腿进来。都没看她的脸,直接拿起医用剪刀,准备直接剪开纱布。
封筝现在是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
但就这么趴着,气氛未免有些尴尬,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说:
封筝宋先生,我下午想吃螃蟹。
宋亚轩好。
简简单单一个字,就没了。
封筝再次寻找话题,
封筝宋先生,您之前学过护理吗,手法这么好,我都感觉不到痛。
宋亚轩因为我还没有开始。
封筝:……
宋亚轩要是没话说,可以闭上嘴巴,待会有你痛的时候。
封筝憨憨说了一句:
封筝没事,我能抗,上一次贺峻霖从楼梯上摔下去,想来他比我更痛。
停顿片刻,又低声嘀咕着:
封筝他现在还在越城,也不知道身体怎么样了?
她发誓,她真的只是出于朋友的礼貌跟关心。
封筝啊!
肩膀处忽然传来一阵伤口撕裂的剧痛,封筝立刻出了一身冷汗。
她紧紧抓住被子,说不出话了。
头顶传来阴冷的话音:
宋亚轩呦,你也知道疼啊。
她惊呆了。
宋亚轩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她的认知。
竟然这么接地气?说得出这么尖酸刻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