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筝的想法很简单,她只是宋亚轩的合伙人,说得再具体一点,每天帮他干点杂活。她的容身之地,一餐一饭都是他给的,当然要投桃报李。
可是,苏晚晴才是他正儿八经的身边人,当苏小姐出现时,她理应退避。
这是刻在她骨子里的三观。
就算苏晚晴曾经跟她不对付,也无法改变人家是宋先生未婚妻的事实。
张真源哎呀封小姐,你说这做什么?咱们走吧,快回去该吃饭了。
张真源明显察觉宋亚轩神色不好,连忙出来打哈哈。
李飞不是说少爷明天才会回来么,怎么这个节骨眼儿忽然驾临?
这其中关节,张真源用脚指甲都想的清楚。
可封筝不懂。
封筝好啊,正好我也饿了。
封筝对着张真源说:
封筝那我们去哪儿吃?
张真源仿佛被一个晴天霹雳砸到,他已经听到有人在给他吹唢呐了。
张真源呵呵,呵呵呵那个封小姐,我还不饿,我先走了。
宋亚轩过来。
宋亚轩破天荒的,朝苏晚晴招手。
后者显然惊愕了一瞬,但很快化作欢快的小鸟,飞向宋亚轩的怀抱。
苏晚晴亚轩,你怎么忽然回来了,都不跟我说一声?
她声音娇嗔,目光甜美可人。
这幅娇人模样,恐怕会让除过宋亚轩以外的所有男人为之心动。
宋亚轩单手搭她肩头,余光却往旁边飞去一瞬。
封筝很自觉得后退,站在宋亚轩右后边,抬头挺胸,像个威风凛凛的女保镖。
宋亚轩饿了么?
宋亚轩低声问,揽着苏晚晴往外走。
封筝闻言,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不由得后悔没跟张真源一块走。
走着走着,忽然撞上一堵人墙。
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她急忙后退道歉:
封筝对不起宋先生。
没想到,被她临时塞进衣兜的胸针忽然掉了出来。
闪耀的星星一样,夺人眼眸。
三人一同注意到封筝的窘迫,她连忙弯腰,胸针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捡起。
宋亚轩你买的?
宋亚轩声音沉沉。他知道今天封筝刷卡了,没有理会,是因为他给与封筝随意使用那张卡的权利。
可是,如果她是买给别人。
他可能没有那么大度。
封筝嗯。
封筝忐忑的点了点头,
封筝我买的。
她在想,他会不会不喜欢,或者说,嫌她花钱了?
宋亚轩送人?
沉沉声音再次响起,宋亚轩显然不大高兴了。
封筝敏锐的注意到,胸针的颜色已经变得鲜亮,散发着紫红色的微光。
短发店员说过,这胸针握在谁手上,谁的情绪就会被感知。
心情很好的话,颜色会比较浅,像浅黄,浅绿色那种,但要是不高兴,就会散发暗色的光。
封筝脑袋瓜疯狂运转,怎么办,已经知道对方在生气了,她要怎么办才好?
苏晚晴亚轩,你干嘛要问得这么清楚,封小姐虽然说是你的手下,可人家也有交朋友的权利呀。
意思不言而喻。
宋亚轩交朋友?
宋亚轩冷眼一横,似乎在说:
男的,还是女的?
封筝宋先生,这个胸针,是,是送给您的,代表我对您一直以来多加照顾的感谢。
封筝想起宋亚轩之前说过的话,坦白从宽。
封筝我跟张真源一块看的,他也觉得很好,很适合您。
她打算拎个垫背的。
不成想就这一句话说出来,她竟然发现胸针的颜色逐渐变浅,从紫红色变成了少女粉,很浅很淡。
封筝大喜过望。
这个玩意儿,竟然送对了!
宋亚轩你挑的?
宋亚轩将胸针捏在手心,端详片刻,眉头一挑,
宋亚轩还凑合,不难看。
眼角眉梢都是清浅的笑。
宋亚轩看在你送我礼物的份儿上,奖励你跟我们一块去吃饭。
封筝啊?
她并不想去啊,什么鬼?
苏晚晴走吧,既然亚轩开了口,
苏晚晴并没有刻意靠近封筝,变得高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好像卸了伪装。
一顿饭吃得封筝十分憋屈,倒不是饭菜不合口味,而是,苏晚晴时不时就给宋亚轩加个菜,盛个汤,喂个点心。
显得她十分多余。
唉,小日子太难了。
……
张真源你是说,苏小姐并没有阻止你跟着一块去吃饭?
张真源摸了摸下巴,有些不解,
张真源按理来说,她要么会跟你表现得十分亲近,要么就干脆拦住你。
张真源何必要带你一块互相膈应呢?
封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封筝我是来找你解决问题的。
不是听你说这些没用的东西的。
张真源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张真源神色严峻,
张真源你最近最好离她远一点儿,苏晚晴,可不是好惹的主儿。
封筝深以为然。
然而令二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连着三四天,苏晚晴根本没有出现。
倒是夏至还出来刷了一波存在感,找到宋氏集团,痛哭流涕的跟封筝道歉。
封筝夏小姐,我再重申一遍,我跟贺峻霖只是普通朋友。
这是在夏大小姐一通哭诉之后,封筝最无奈的一句话。
封筝还有,希望您不要再找我麻烦。
夏至就差跪下磕头了,哪里还敢不答应?
但这天晚上,封筝就从张真源那里得知,夏家最挣钱的娱乐产业以及“夏辉”跆拳道连锁店,一夜之间全部关闭。
这对夏家来说可能不是最沉重的打击,但绝对是强有力的警告。
封筝没将这回事放在心里,也没有自作多情的认为,这件事跟她有任何关系。
她现在最大的心事,还是自己的记忆问题。
随着越来越多技能的解锁,她也越来越想知道曾经的自己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于是,她再一次走进丁程鑫的医院。
丁程鑫最近有头痛吗?
丁程鑫身穿干净的白大褂,金丝框眼镜下,那双睿智的眼睛温和的看着封筝。
封筝有,不能出门了。
她是说,现在出门必须全副武装,因为稍微不注意就会被认出来,很是烦恼。
丁程鑫摇着头笑,
丁程鑫我是说,生理头痛,或者,有再多想起什么事情吗?不要强迫自己,有什么说什么。
封筝低头想了想,而后摇头。
丁程鑫沉默片刻,
丁程鑫没关系,咱们再去拍个脑电图吧。
没想到,就在封筝躺在脑电图室的床上,刚把眼睛闭上时,一幅爆炸的画面忽然浮现。
她瞬间一身冷汗,猛然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