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交易

“什么交易？”

就算维罗卡意识到了可能存在的陷阱，她还是不得不接下这个提议。以他们的实力去拒绝一位怪首，简直是不要命的行为。不想死无全尸，他们就最好听话一点。

“很简单。”迈里斯神色悠闲地踱步靠近，在这个距离维罗卡都能看清他背在身后藏在披肩布下的另外两双手。

“瞧…你们在被那只狗追对吧？你们已经惹怒他了，亲爱的。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你们一日在这片土地上活动，就一日会受到他的威胁。你们也明白对吧？他会彻彻底底地撕碎你们。用最可怕的方式。”

他已经离的很近了，正低下头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另外两个人，倾身挡住了他身后的阳光。“所以我的提案是——我，由我来帮你们干掉他。我可以把你们从恐怖的阴影里解放出来。而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的眼睛。”

迈里斯在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正好停在了维罗卡面前，微笑着垂眼看着她。“你的一只右眼，换两条性命，很值吧？刚才把你们从石山下救出来就算是我预付的诚意了，怎么样，只要你答应，我就会让他永远从你们的世界中消失。我想这并不是个很难做出的决定。”

很简单的取舍。迈里斯暗想。尽管他最想要的是那只迷幻美丽仿佛蕴含着一个漩涡的左眼，但他更是想要两只都拿到，因此还是需要一些手段。那只黑眼小鸟所属的种类虽然很弱小，但是很麻烦。她的气息一直若隐若现，之前在石堆的掩护下更是直接躲过了他的感知。一旦让她溜走，再追踪的难度就会直线上升。而绿眼小怪物的能力一旦暴露， 拿下他会很容易。糟糕，他都忍不住想大笑了。

“喂，不要答应他啊。”

荨麻压着嗓子急促地说。“以那只鬣狗怪物的状态，又是在在这么大的荒原上，我们又不是必死无疑……”

他的声音逐渐从对话变成了嘟囔变成了懊恼的咕哝。对面的怪首嘴角噙着的微笑正在朝着一个危险的冷笑的方向滑落。那些被他拖着的石头也又立起来，像一只竖起身子的蛇，隐隐有合抱之势。好吧，如果拒绝这份提议，他们倒确实不会被鬣狗杀死，因为他们已经被眼前的狐狸碎尸万段了。说什么交易，其实根本就是威胁吧。

迈里斯其实心里也憋屈得很。

喂喂喂，那些“交易灵魂的恶魔”超帅的好吧，三言两语就能把人骗得团团转，为什么到我这里就变成必须得武力威胁才能达成交易了啊！这不就显得我很没有面子吗！就算心里在抓狂也必须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傲慢的样子，端着这架子简直要把他逼疯。

“我……”

维罗卡深吸一口气，闭闭眼，艰难地吐气说：

“我答应您的提议。”

“非常好。”

迈里斯也露出了由衷的笑容。他卖力的表演也都是为了这一刻。

“那么，这位先生这位小姐，让我们来探讨探讨具体事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