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抬头扫视一周。
除却床榻是凌乱的,其余皆是整齐陈列。
檀烟袅袅,蕴蕴弥漫。
江月眸光暗淡,徐徐起身走向那摆放香炉的小桌,小心掀开窥其深处。
“好别致的气味。”
初闻此味是在车辇之中。
但一直以来,都是别无二致的。
丰息随即来到她身侧,看着炉内火星吞噬檀木,轻启唇瓣:“雍州宫廷所用。”
闻语,江月抬眸扫了眼他。
“那这次对弈之人真是棋高一筹了”
她伸手端起香炉,迎着窗台,光华穿透稀疏镂空,洒在脸上只余碎金点点,摇曳陆离,煞是惊心动魄之美。
香炉之内,灰烬将星星火点熄灭。
却仍然泛着诡异红点。
“年关之时,去了雍州恰好闻此味道,倒做得相像,可惜有瑕疵。”江月轻笑一声,眼眸里皆是嫌弃。
“有何问题?”
丰息从她手中接过香炉,仔细闻了闻。
未觉有疑。
“混了西域香料,若不是宫廷所用,这香倒无疑,但宫廷所用,断然没有入西域香料的。”江月一面说着,将面具靠近丰息脸颊,耐心贴合。
眼见恰好戴上,江月收了手。
脸上洋溢嫣然笑意。
落座至一旁桌椅。
“这香和茶内之药相互发挥其用。”江月眯了眯眼盯着丰息手中的香炉,随即而道:“本猜疑这香是误撞。”
“这事是我所误。”
丰息脸色有些冰冷,眼中寒芒乍现。
言讫,江月眉眼弯弯,眼眸此时盛星河,却又比此更瑰丽,难掩其兴奋。
“我帮你如何?”
耳闻此语,丰息温文淡笑。
压下心中一缕疑惑。
“南南出手,感激不尽。”
说话间,丰息踱步朝向江月而去,继而附身单膝蹲在了她身前。
伸手捏着她小巧白皙的脚丫。
袖中点缀银铃镯子般之物滑入手中。
丰息快速将它串入江月脚踝之处,未等江月反应,已然静静待着了脚上。
“赠尔只银铃,聊表其意。”
江月低眸看去,反倒如镣铐般。
她妩媚勾唇,俯腰眼眸盯着丰息黝黑眼瞳,微凉指尖点上他下巴。
“这谢礼未免过于贵重了。”
闻言,丰息眸光闪烁,掩盖了其内丝丝缕缕的无奈,温声言语道:“此物若是给南南陪衬,便不显贵重。”
江月猛然捏住他颔间。
轻笑一声,眼色妖娆魅惑。
她俯身在耳处低语道:“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要如何?”
言语间的热息喷洒在耳廓。
江月眸光闪烁,低头轻咬其耳垂。
手中之人微微战栗,她瞧着这处渐染珍珠粉,心情愉悦而眉目带情。
“你……”
丰息眼中蒙水雾,如窗纱一般。
江月收了手,背轻倚小桌,指尖撩动发尾,面颊上嫣然笑意却又状似无辜。
“怎么了吗?”
闻语,丰息万般无奈。
“这银铃平常不会响动,若是以内力驱使,便可控制人心。”丰息起身看着江月眉眼,温声解释道。
江月挑眉看着脚上那抹银白。
微微运用内力,果然发出阵阵清脆铃铛声,她正然好奇。
而一旁丰息失容色。
未及言语,头中钝痛神志不清。
江月听着身侧无言,抬眸望向只见丰息呆然站立,一动不动宛如待人发号施令。
这是将自己性命交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