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城醉仙楼却是热闹非凡,原在韩家祝寿的人全移至此处,与名动天下的丰息公子同求一醉,人人敞怀痛饮,席上更是摆满海味珍馐。
人人吃得满嘴流油。
丰息弹袖起身,一张俊脸被酒意熏染出红晕,一双眼睛却是清醒明亮如冷夜寒星,低头暗声相询:“她到了吗?”
钟离闻言,将一封信递给他,“公子。”
丰息接过,折开扫了一眼,唇边淡淡浮一抹笑,再看了眼楼中醉倒的众人,轻声笑道:“既然诸位英雄都醉了,丰息便告辞了。”
走出醉仙楼,迎面一阵凉风吹来,抬首望天,月淡星稀。
深夜之色倒如那泛华墨蓝裙裾。
想将人吸纳,收入怀中吞噬,蚀骨如毒。
丰息眼眸深邃,不知所想,唯见其嘴角微扬,杵着一抹淡淡的儒雅笑容,是个贵公子般的温文尔雅。
钟离牵来马车,搬下小梼杌,撩开了车帘静候一侧。
“该带她去看宣山星月了”淡淡一语,随即丰息垂下眼帘遮掩情思,负手登上了马车,身后跟着钟离和钟圆。
少时,这马车如鬼魅,忽现隐泉水榭。
丰息思及里面之人,脚步不由轻缓。
进入内室,果见其人正在酣睡,不过如受惊之鸟般,缩于锦被中,使得锦被鼓成一个小山包,煞是可爱。
不过这也自然,江月一阁主,身遭暗杀无数。
丰息踱步前去,小心落座在床沿。
伸出手,轻柔细缓地掀开被子一角,又忽然间被扯回,似乎是里头的人不愿起身,在耍小脾气。
他失然轻笑,但想起将待之事,不得不要她赶紧起身了。
再次拉起另一边角,江月这次没有再扯回,反而拎着本扯回的一角压在身下,朝着那一侧滚动,便将丰息手中的被褥夺回。
自己也似若蚕蛹般,许是这样太闷了,探出个小脑袋。
但她滚的方向正是床沿,若不是丰息阻挡,便也摔下床去,随无,这却也让江月躺进了他怀里。
随有一层被褥割除俩人距离,但丰息的耳垂也微微染红,一手揽上她的腰,动作倒没了第一次那般无措。
“江月,你这是要在我怀里躺多久?”
丰息脸上扬着一抹温和儒雅的笑容,凤眼眼微微上挑。
似乎真得在好意提醒。
闻语的江月,欣欣然睁开了眼眸,眸光微动有着刚睡醒般的倦怠,却也能一眼望到底,里面似乎点缀着最美的星辰,绚烂动人。
但茶色眼眸反添了一抹鬼魅瑰丽。
竟比今晚夜空更为蚀骨如毒。
江月猛然间反应过来,见自己此刻模样,只想得快速逃离,未料到自己将锦被滚得过分严实,将自己手脚束缚,不得动弹。
她面上涌起霞色,几分恼色使得玉颊晕红,如霞镀雪云。
尽显娇艳之美。
丰息心神一荡,移步走近,很快敛了神思,帮她解开着缠绕恼人的锦被。
片刻过后,江月整顿好衣容,徐徐走入外室。
模样娇媚,手中拿着精致面具。
好似刚才那一幕全然不是她,或者根本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