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

2029.

清理完地上的血迹，我点了根烟。一股浓腥味惹得我心烦意乱，吐一口烟，感觉欲仙欲死。

我把玩着手中的斧头，那抹鲜红真是刺眼，刚解决掉的家伙现在正在一旁躺着。他的模样真是令人厌恶。

烟灰落在地上，以及他流血的伤口上，他甚至不配做我的烟灰缸。

“I was a liar, I gave into the fire ……”聒噪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唯一的宁静，闪烁的手机屏幕上是三个大字——张颜齐。

乔麦“喂？”

张颜齐“小麦，你在哪？”

张颜齐“我买了草莓蛋糕，正好开车去接你”

我扔掉手中的斧头，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撒着娇跟张颜齐说我在同学家里，马上就回家。

那头的男人犹豫了下，终于答应了我。

张颜齐“行，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快点回家，我给你做大餐”

语气十分温柔，我挂断了电话，蹲下了来揉了揉额头。张颜齐，从小便认识他了，一直待我和亲人一样，我不是傻子，知道他是喜欢我，但是一直不敢表白。

我抄起外套掐了烟，把还有火星的烟头随意扔在一旁的地上。

这是一个废弃的工厂，正好角落堆了几桶汽油，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盖子撬开，使劲把油桶推倒，计划完成一半了。

“滋啦”火柴着了，这诡异的光照耀着我的脸。

3、2、1，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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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颜齐“回来了？”

乔麦“嗯”

我回家前先去工厂附近的河流简单用脏水冲了下血迹，幸好衣服上没有染上鲜血。

张颜齐“脸上怎么这么脏，先洗个澡吧，我还差一道菜”

张颜齐身上还围着可笑的围裙，那是最幼稚的图案。我应了声拿着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滴答滴答”钟表的声音很清晰，每过一秒都是一种新的体验。那个家伙的模样我记得，记忆犹新，现在都忘却不了。

窗外的风声好响，彻底默过了水声和钟表声，像野兽在低吼，像恶犬在嗥鸣。

穿上换洗的衣服后便看到张颜齐坐在餐桌前倒果汁，他只给我倒了半杯，因为那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乔麦“今天这么丰盛啊”

张颜齐“傻丫头，过生日不丰盛啊”

张颜齐“17岁啦，开心吗”

面前的男人托着下巴，我嚼着他做的牛肉，味道偏咸，不过汁水很足，嚼起来很香。

乔麦“还行”

还行，这道菜还行。

张颜齐“去哪个同学家啊，这么晚回来，都7点半了”

乔麦“嘉呓家”

乔麦“她叫我…叫我给她补习”

对待张颜齐突然的提问，我只好先供出我的好姐妹了。抱歉嘉呓，希望你别怪我。

张颜齐“下次早一点，不会的题下次再讲”

张颜齐像是一个长辈一样对我说话，其实他一直都是这样。我不以为然，喝下一大口果汁，感觉胃有点难受。

乔麦“好”

张颜齐拿了根蜡烛，只有一根，以往的生日也都只有一根。我轻轻吹灭它，什么愿望也没许，因为我知道不可能成真。

17岁了，好随意的17岁生日。和以前一样，我和张颜齐，便没有其他人。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