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老人渣

梁半仙听到对面的说词，再看看所指方向，啥都没看到，开始明白些什么，急忙从灰色挎包里掏出一个装了颗牛眼珠子的药水，往自己眼帘涂沫，过了片刻，终于看清来者。

梁爽我就听说啦，现在那些老人家呀，不是老着老着就变坏了，而是，原本那群坏人变老掉牙的罢了。你看，这就有一个来蹭吃蹭喝的！

半仙对待老人家，你得学会忍让，对不！人来是赏你面才来吃你这口烤鸡翅啦，证明你这人单纯善良没煞气，乐哉乐哉！

梁爽我们就这样窝囊着，让那老人渣吃我家好吃的不管？我不像恶人，那也不该被人欺负吧？

梁爽目瞪口呆地对视着眼前的三叔，等待着下一步的回应。

然而，梁半仙压根没准备出手，或指责这不请自来的老头。

这尴尬的局面持续了两息功夫，年轻人终于坐不住，蹦跳起来伸手就想捉住老头的脖颈拽开他，谁料到这一手过去，捉了个空，第二次，第三次，也是穿着老头脖颈而过，没碰着。

这是何等诡异，只好结结巴巴去问三叔。

梁爽那~那~那，是什么鬼东西，怎么我看到摸不到的？三~三~三叔，快来救我呀！

半仙人家有谋害你吗？救你个球啊！不是我说，你就不能心平气和跟人家聊两句？好歹你拿出点礼节，人家才会尊重你，陪你聊两句吧！

梁爽老~老先生，请~请问贵姓？

原本俯下身子吃着鸡翅的老头，缓缓转个头来，奇怪地看了看两人，不解地反问：“你们都能看到我这老头，好久没人跟我聊天啦，幸会幸会，本人免贵、姓莫，你两称我莫老即可！”

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三位竟开始同台用餐，说也奇怪，就这一桌两人的路角处，外人看来，只是两人在推杯换盏罢。

梁爽终是学乖了一点，给莫老敬上一小杯白酒，随即洒到老头面前的地上。在梁爽记忆中，每回拜山，他也是这样子敬爷爷的，那就依样画葫芦吧。

此后才从三叔口中得知，如果真想请鬼喝一口，那得先用酒泡杨柳叶，这叫阴酒，凡人喝不了，但“好朋友”喝了，会直喊倍爽。

莫老表情享受，应该是收到敬上的白酒，嘴里回味着说：“好久没试过这般好酒好菜罗，难得有缘遇见两位！”

梁爽那也是碰巧，哈，我们也算是有缘千里来相聚，借问莫老，你是住附近的吗？好似这一区商有什么坟场或碑楼的呀！这附近都是别墅区，莫老你确定住这里？

莫老又啃了两口烤翅后，欲言又止，一脸惆怅看了看眼前两位，只是叹了口气。

半仙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其实这回，我是算准了莫老你会在这附近出没，原本想我俩吃过饭菜后，再打包些去访寻你的踪迹，现在倒省了那事。现在我代表公家，帮你这冤死之魂在阳间申诉，麻烦你把——详情告知我们吧。

说罢，梁半仙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摆到莫老面前的桌面，莫老瞄了瞄半仙的证件，然后长叹一口气，才缓缓道出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