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程姐姐跟贺樱讲过,要好好珍惜爱的人。贺樱说她知道,你也要好好珍惜马风哥哥。
阿程只说,
丁年“等你长大了,我再告诉你。”
告诉贺樱什么呢?
她的名字吗,还是要珍惜眼前人,还是,宋睡?
年年遇到过很好的爱人,很好很好的宋睡。
小睡嘴上叫着她姐姐,却处处照顾她。
年年会撒娇一样的跳上他的背,小睡就背着她走。
年年问他,
丁年“你有什么梦想吗?”
小睡说,
宋睡“等我长大了就娶你回家,我们不在孤儿院呆着了。”
后来小睡真的离开了孤儿院,走的那天小睡牵着她的手说
宋睡“抱歉,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年年没有说话。小睡擦掉眼泪,告诉她会再见面的。
年年也在心里默念,会的。
会的,会的,每个人都会再见面的。
贺樱总是这么劝自己。
她劝自己不要再呆在过去不走了,难以自拔的是她自己,耗费的也是她自己。
贺樱头一次弹琴哭到这样。
她在教堂弹过太多次马太受难曲,一次都没有哭过,一次都没有。
她哭着往严戏怀里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糊在他的新睡衣上。严戏原本不爱穿丝绸睡衣,可偏偏贺樱喜欢,她说丝绸睡衣冰冰凉凉,最舒服。
孤儿院出来的,教堂里负责弹琴的穷小孩,偏偏喜欢丝绸?
也怪不得严戏说她矫情,要娇养。
贺樱对爱嘴笨,因为太较真而迟钝。你说你爱我,那么我能爱你吗,我可以爱你吗,我该怎么爱你,做了慎重的准备后才发现,人家的爱不过是随口一说,倒是你自己太较真了。
严戏也没好到哪去,他的爱过于单纯而炽烈。你说你爱我,那我也要爱你,这个我要和你一起,那个我也要和你一起,烫的别人连连后退,只好闭上嘴不敢开口。
严戏硬生生给自己养出了午睡的习惯。过去最爱在阳光里练小提琴,现在最爱躺在阳光里搂着贺樱的腰听她讲话。
严戏从来不知道贺樱会这么喜欢讲话,碎碎念般的絮絮叨叨。
贺樱也不知道,会有人这么爱听她讲话。
她什么都说,无论什么幼稚的话无趣的话胡话。
贺樱“我小时候话多,阿程姐姐说不过我,有一次气急了,拿着饭盅盅敲我。”
贺樱“宋萱的脸特别特别好摸,但是我每次rua她她就会摸我的头,害得我都不长个了。”
贺樱讲得兴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手舞足蹈地跟他比划。却看到了他注视着自己的直勾勾的眼神,睫毛轻轻眨动,微微眯起双眼,学着她的样子,摸摸她的头。
贺樱“你现在一点也不像小少爷。”
严戏“小少爷应该怎么样啊?”
贺樱“这样。”
贺樱凑过去蹭他的鼻子,被他掐住腰后扭头就要跑。在床上滚了一圈,用被子捂住脸,严戏往被子上喷了香水,闻得她晕乎乎的。
严戏凑过来揉她的腰窝,解开小夜莺的丝带,把她裹在被子里,最后自己才钻进来。
贺樱往他身上靠了靠,攀着他的锁骨和脖颈,把他也闻了个遍。
缪斯在阳光中缠绕,最终回到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