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俗套的英雄救美。
最俗套的霸总文学。
可她贺樱不是小白花,她是小夜莺,也仅仅是小夜莺。
展逸文“然后,你们就逃出来了?”
贺樱“然后,我们就进医院了。”
展逸文“啊?”
不会吧。
严戏小少爷那晚那么放纵吗?不应该啊。
张少爷可说了,
张爱“他严戏会跟贺樱说一句重话?”
张爱“贺樱今天就算是拿把刀子捅他,他也就只会问贺樱怎么又生气了,这样有没有消气。”
展逸文来富森不早,却也知道那个被誉为“小夜莺”的女孩,是众人闭口不言的默契。
贺樱“哦,我脚上有个链,铁的。”
贺樱比了个手势,大概在南韩会被禁的那种手势。
贺樱“你们小少爷一点点撬开的。”
那位修女用铁链拴住了小夜莺,也拴住了教堂的摇钱树。
四年,恰恰好四年。
从贺樱十四岁生日,到十八岁生日。
丁年曾经来看过她,代表孤儿院,背着修女偷偷来的。那个小时候常常给她吃草莓蛋糕的笨蛋年年,也已经成了独当一面的姐姐。
丁年“小铃铛。”
丁年“你还好不好,我们回去吧。”
贺樱想马风大概骗了她,马风说小水晶没有留下贺樱的名字,可是丁年姐姐告诉她,
丁年“你叫小铃铛。”
可是贺樱还是说,
贺樱“我不回去了,阿程姐姐。”
贺樱“我不是小铃铛,我是教堂的小夜莺。”
小铃铛和小夜莺不能共存的,因为有小铃铛的小夜莺是会被抓住的。
就像只有丁年叫她小铃铛一样,只有贺樱叫丁年姐姐阿程。
孤儿院来来往往,走了很多人,来了很多人。那个有着虎牙的男生撑起了孤儿院的大梁,他说他叫马风;他说,阿程,很好;他说,姚卷,也很好。
孤儿院有了新的人来填满这个家,不再需要贺樱。
十八岁生日的那一夜,就像贺樱点点他的眼角那样,严戏点了点她的脚踝,没说话,手指触摸着冰凉的铁链,他说,
严戏“闭眼吧,小夜莺。”
他说,
严戏“走吧,小夜莺。”
严戏的手湿漉漉的,就像贺樱的心一样。铁链换成了蝴蝶结,稳稳当当系在贺樱脚踝上。
展逸文“小少爷不是个心狠的人。”
展逸文突然开口,一字一顿地、较真地和贺樱讲,打断了她的回忆。贺樱只是嗤笑一声,
贺樱“你说是便是吧。”
那些觊觎严戏位置的人被他扔到了不知什么地方,那个修女,还有教堂外警局的,抽着和修女同款香烟的警官,被他埋了个好地方,没有山没有水的好地方。
这是严戏告诉她的,在他从ICU出来的第十七天,也是带贺樱回富森小镇的第一天。
贺樱对死人没什么兴趣,严戏显然也是。严戏只是把她圈在怀里摩挲着她的指节,挑起这个话题的语气,就像是念着报纸边角的花边新闻。
严戏“死人的话是不能信的。”
贺樱从小弹琴,指节微微变形,指腹的茧刮得人生痛 ,实在和白皙纤细沾不上干系。
严戏本是准备了手链给她,庆祝她的重生。看到了她的手之后,将手链随手扔到了香槟里,只是摩挲着她的手指。贺樱好像在弹《马太受难曲》时,看到过台下的信徒有这样的眼神,可她不敢确认。
严戏从酒杯里勾起手链,湿漉漉的手扶住了贺樱的脚腕,低着头为她带了很久,女士手链本就设计的精巧,卡扣也小,换做别人家少爷,只怕是直接要把手链扔出窗外了。
贺樱“怎么又送个链子给我?”
严戏亲了亲贺樱的脚腕,如同信徒亲吻圣经的封面。
严戏“送个心脏给你吧。”
严戏“够不够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