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的脸色陡然一沉,阔步往门口走,开门前忽然丢下一句,
刘耀文真源,你是不是应该早点去上班,做你自己的事情。
张真源照顾病人就是我的事情。
刘耀文握着门把,目光阴沉。
‘砰’的一声关门声,整个房子都跟着颤了颤。
温娴猛地打了个激灵,瑟缩了一下。
张真源没事。
张真源隔着被单拍了拍,目光沉静。
楼下客厅。
龙套少爷,早餐准备好了,您是喝咖啡还是……
刘耀文不必了,
刘耀文却冷冷的扫了佣人一眼,
刘耀文都这么闲着没事干,连送个饭都要让东家做,就都别干了!
一连一个礼拜,刘耀文都没回来。
温娴养好了伤,刘家的佣人也换了一拨。
一个礼拜后的早上。
吴妈在后院叠了一些元宝,说是明天拿到墓园烧了。
温娴站在二楼的窗口,听到这话这才想起明天就是中元节了。
沈君安的话在耳边回荡,她一下子攥紧了拳头。
晚上吃饭的时候,张真源给温娴夹菜。
苏红袖看在眼里,阴阳怪气道,
苏红袖真源,你哥出差都一个礼拜了,也没个消息,这两天你有联系他么?
张真源没有,医院工作忙,没顾得上。
苏红袖那你呢?
苏红袖看了眼温娴,
苏红袖知道耀文去哪儿了么?什么时候回来吗?
温娴怔了怔,摇摇头。
自打一个礼拜前的早上,刘耀文离开家后,就没有跟她联系过。
苏红袖自己丈夫去哪儿了都不知道,你也真是够可以的,班也不上了,天天就在家待着,也不知道干些什么。
张真源妈,你少说两句。
苏红袖我在自己家,还不能说话了?我又不是哑巴。
温娴搁下碗。
温娴【我吃好了。】
打过招呼后,她便独自一个人离开餐桌,将苏红袖的念叨声抛在了身后。
夜色渐渐深了。
江州机场高速上,黑色的商务车正在夜幕中疾驰。
李飞刘总,您是回家还是?
刘耀文先送莹莹去酒店,然后去公司。
后座上,男人语气淡淡。
何莹这么晚了还去公司?你不回家,你太太不会担心么?
身侧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车窗玻璃上,印着少女明媚的一张脸,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不算漂亮,但是很清秀,满是年轻人的朝气。
刘耀文她不会。
少女微微一怔。
刘耀文侧目看向窗外,霓虹灯掠过在他脸上,留下斑驳的光影,冷峻中似乎藏着几分落寞。
翌日一早。
温娴自己一个人开车出门了。
她守在温家别墅附近,一直到快中午的时候,看到温振华的车开了出来,立马发动车子远远的尾随上去。
温振华的车开到了西郊墓园。
下了点小雨,黑色的伞在雨幕中移动。
温娴穿着雨衣,小脸被口罩和墨镜挡的严严实实,一路尾随过去。
西郊墓园有一块私人的地方,早年是温家的祖坟,后来政府统一规划,将周围扩建,温家的祖坟也被纳入其中,但温家当年还是有些人脉关系的,所以这公墓里有一处地方专属于温家。
这是温娴第一次来西郊的墓园。
母亲的墓怎么会在温家的私人墓园?
温娴心里咯噔一下。
远远的看到温振华在墓碑跟前停下来。
温振华我来看你了。
温振华蹲下身子,伞下一捧小雏菊放在墓碑上,
温振华带了你最喜欢的花。
隔着雨幕,温娴不能完全听清温振华说了些什么,只看到他在墓碑前蹲了很久,一个人自言自语,还从怀里摸出一瓶酒来。
温振华明年这个时候再来看你吧。
剩下的酒,在墓碑周围到了一圈,
温振华多喝点,一个人葬在这儿,就不孤独了,百年之后,我们都得葬在这儿,不是吗?
等温振华走远了,温娴才从松树后面出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去。
阴沉沉的天空下,墓园一片寂寥。
走到墓碑跟前后,她看着地上那束鲜艳的小雏菊,忽然有些不敢拿开。
下面应该就是她母亲的名字。
站了许久,她缓缓蹲下身子,朝着那束花伸出手。
看到墓碑上的名字时,温娴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脸色陡然变了。
此时,一道黑影从头顶笼罩下来。
温娴还没来得及起身,后脑勺袭来一道重击,闷哼一声,一头栽倒下去。
栽倒的瞬间,她看到墓碑上的照片,和暗室里那张一模一样,也和姥姥偷偷藏着的那张,一模一样。
怎么会?
雨声淅淅沥沥。
张真源刚下了手术台,出来看到手机上的未读信息。
温娴【我心情不好,喝了点酒,你能来接我一下么?】
张真源眉头一皱,
张真源【你现在在哪儿?】
温娴【颐和酒店2318。】
发出酒店的房间号后,温淼淼转头看了一眼昏迷在床上的温娴,眼中浮起几分阴冷的神色。
一想到不管自己怎么绞尽脑汁的倒贴,张真源对自己永远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她就恨极了温娴。
凭什么,她一个哑巴,能嫁给刘耀文,还能让张真源对她关怀备至。
孤男寡女同时出现在酒店的房间里,只要她拍下照片,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就不信,刘耀文还能接受她。
温娴是被后脑勺的疼痛疼醒的。
一睁眼就看到头顶天花板素淡的花纹。
这是哪儿?
她拥着被子坐了起来,忽然感觉到一阵凉意,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竟然都不翼而飞,此刻的被子里,自己不着寸缕,登时慌了。
“叮咚”一阵门铃声传来,她脸色惨白。
手机震动的声音从床头传来。
张真源喂?阿娴,是我,你在里面吗?
温娴一怔,听到张真源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
身边只有酒店的浴袍,温娴裹着浴袍去开门。
张真源你没事吧?
温娴的脑子还晕晕的,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张真源忽然皱眉,吸了吸鼻子,
张真源你真的喝酒了?
温娴一愣,果然在睡衣上闻到一阵刺鼻的酒味。
温娴【我不知道。】
张真源到底发生什么了?
温娴摇摇头,她只记得自己被人打晕了,醒来就在这儿了了。
张真源不是你给我发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