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吧,我让小五守着你。”傅云归从长榻上起身,行至窗边说道,他如墨的眼眸里印那灯火通明的长街。
温客行闻言怔愣一下,看着他的背影和窗外的漫天星辰,少年的身旁仿佛环绕着星光月辉,问,“那你呢?”
“去杀人。”岳阳派只是开始。
听他这么说,温客行转了一下脑子,思考起来,这岳阳城附近还有什么武林势力…“丐帮…”
没错,岳阳的唯独没有丐帮之人,“我呀,竟然差点就漏一条大鱼,要真是漏了那就太可惜了。”
语气里带着一点笑意,却莫名叫人觉得有刺骨的寒意,“看来,这千日醉是喝不成了。”
傅云归闻言未回首看他,夜风撩过他披肩的长发,他只淡淡道,“你接着喝,我自己去。“
看着他被风撩起头长发和发带,温客行莫名的恍惚了一瞬,这样的场景好似曾相识 ,可能他们曾经也同样这么说过话,缓步行至他身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十里长街华灯璀璨,笑道:“不喝了,明日在来一醉方休。”扭头譬了傅云归一眼,“你啊,若是不愿意带我一起去,我便只能自己去了。”
“你威胁我?”傅云归侧首看他,问的很平淡。
温客行对上他的目光,无辜的眨了眨眼,轻声道:“是的,光明正大的威胁,你愿不愿带着我?”
两人目光对视了片刻,傅云归的右手突然抚上左手的袖口,温客行见此心头一跳,昨日的情景浮现在脑海,手比眼快瞬间抓住了他的双手,才呼出一口气,说,“行了,我听你的,真是软硬不吃的人。”
“…我袖子里能有什么?”傅云归眨了眨眼,这问题问的颇为无辜,理了一下微乱的袖口。
这问题问的温客行一噎,确实,阿言的袖子里什么都没有,他看着他把衣服穿上的。
恹恹的松了他的一只手腕,还帮他理了理袖口,伸手与他另一手十指相扣,凉凉的触感让温客行忍不住泛起心疼,体寒皆是身体虚弱、气血不足的体现,“有你的胳膊。”停顿一下岔开话题,“阿言,你打算如何对待阿……周絮?”硬生生改了口。
傅云归动了动十指相扣的指尖,指尖划过温客行的手背,任由他握着,目光投向城中热闹的长街,说,“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不如想想,我囚禁他,杀他属下,戮他挚友,他如何看我。”
前二者已经发生,后者将来发生,他既然活着,那便会朝着大庆一统天下的目标坚定走下去,他和周絮终会你死我活,此局无解。
对于这个问题,温客行不用想也知道周絮肯定要用阿言的命,来清洗他所遭受的一切耻辱和仇恨。
要解开这个局面,要么劝周絮放下仇恨,要么劝阿言给周絮道歉,这二者他都张不开口,前者是推己及人,后者是他舍不得阿言受委屈。
这两人之间,阿言是他唯一的选择,至于周絮只有一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