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小番外 林柠（上）

——

你是否也后悔过呢？

我叫林柠。

我的人生出生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是苦的。

我是个女孩，我前面的两个姐姐都送了人。母亲因为不能再生育，从而把我留了下来。说我是幸运的，也是不幸运的。

你懂那种连亲生父母都嫌弃的日子吗？

生不如死。

“林柠！你是不是又偷吃零食了？”

“林柠你怎么这么贱啊？”

“你要是个男孩子就好了。”

......

最后一句伴随了我的一生。

我也因为这句话，度过了最孤独又悲伤的童年。我想等我长大了，也许就好了吧。

我努力学习，我要证明我不比男孩子差。

在家里吗我几乎什么都抢着干，我希望至少让他们觉得有我也不是那么没用。

我第一次考了全科满分，拿到母亲面前。母亲坐在餐桌前，面露愁容，我知道她在等我那酒鬼的爸。她看到发回来的消息，暗暗叹气。

只是轻轻瞥了一眼我的满分试卷。

然后离开餐桌。

甚至连饭都没有给我盛。

林柠。“妈妈，我饿了。”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多高。盛不到饭，只能拜托妈妈帮忙。妈妈没有听见，只是一直背对着我，我知道她哭了。

我只好离开，踩着凳子去盛饭。

·

十岁

那天的太阳很好，因为是我的生日，母亲说要先去取蛋糕然后来接我回家。

我满心欢喜的去再门口等着她，衣服上被其他人恶作剧的笔划痕我也尽量掩盖。希望今天会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母亲出了车祸。

人飞出几米远，蛋糕的残渣淋了一地。

消息是从老师那里得知的，我那个父亲当时还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快活玩着赌博。我一路飞奔到医院，母亲苍白的脸色让我忍不住掉了眼泪。

我瞬间觉得天旋地转，耳朵是轰鸣的。

林柠。“妈妈。”

我只能拉住她的手祈祷她会好起来，医生带来的结果并不好，是很糟糕。母亲瘫痪了。

也许那一天，我根本不应该过生日。

·

十一岁

母亲瘫痪后，父亲的脾气更差了。

时不时朝躺在床上的母亲拿着脏话，说我们拖累了他，没有给他生个儿子。偶尔见到我，还会打我。

我不哭也不闹，只是在日记本上写下希望他“早点死”这句话。

或许是诅咒生效了，我坐在家里面写作业，夏日夜晚的蝉鸣太吵，我死命捂住耳朵。只见到领居跨进我们家门，告诉我父亲喝醉酒掉到湖里淹死了。

我望了一眼床上的母亲，她的眼角划出一滴泪水，让我跟着去认领尸体。

林柠。“妈，他死了。”

林柠。“我们解脱了。”

母亲扭过头，没再看我。

我知道她还是难过的，有父亲总比没有好，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没了他，钱就没了来源。

·

十六岁。

我以优秀的成绩参加中考，因为是贫困生申请了助学金这才能上得了高中。

我到了可以兼职的年纪，就在奶茶店打工然后再一边上学。

那天来了一群男生，打扮的不像学生。看着我的眼神仿佛要将我吞进肚子里的样子，我很害怕，连收钱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美女有没有空一起去玩啊？”

“在这打工多没意思啊。”

我不理会他们，他们有点生气，但见有监控加上店里还有客人没敢多惹事，不爽地走了。

然而这只是开始。

好几次下班时店门口都能碰见他们，我跑得快他们也追不上我。就每天到学校门口堵我，好几次我只能把自己藏起来或者请求老师送我。

那天雨下的很大，我从奶茶店下班。

几个人就站在对面，看着我。

我知道我必须跑了，但雨下的太大了，我一咬牙冲进雨中。七拐八拐地钻进小巷，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忽然一把伞停留在我的头顶。

马嘉祺“同学你怎么了？”

马嘉祺“没带伞吗？”

他长得很好看，说不出来的那种少年独有的气息。我有点看呆了，直到他把我扶起来。

我知道我那个时候特别狼狈，雨水浸透我全身，我只觉得很冷。他将外套披在我身上，然后把伞递给我。

马嘉祺“你这样很容易着凉的。”

林柠“谢谢。”

我木讷的说出“谢谢”两个字，我看见他太紧张了。接过他递来的伞，看见它再次准备冲进雨里，强烈的感情冲击让我拉住了他。

林柠“你怎么办？”

马嘉祺“没关系我住的比较近。”

马嘉祺“你更需要它。”

说着冲进雨里。

他没有回头，但是我记住了他的背影。

后来我知道了，他叫马嘉祺。我把他写在我的本子上，成为第一个写在我本子的名字。

·

我认识了一个女孩。

她叫蔻淮。

我不小心撞到了校园里传呼其神的一姐，我被拖到校园一角，正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拳打脚踢时。她的出现，救了我，还带了老师。

蔻淮“你应该自己强大起来。”

蔻淮“让别人害怕你。”

这句话，点醒了我。

没错，我应该让自己强大起来，我不能被踩在脚下一辈子。

林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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