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许久,皇室一众才姗姗来迟。
大概是心情还不错的缘故,不等大臣们准备行跪拜礼,已至中年的皇帝直接免了众人的行礼。
而刚刚才站起来的冰裳又顺着马文才的力道坐了回去,由着对方小心的给她整理裙摆。
挂在长廊两侧的绛纱灯随风飘飘浮浮,随着宫宴的时间推进,冰裳没有被歌舞吸引住,反而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一般的往暗几上落。
虽然视线直视,余光却一直留了十分在冰裳的身上。
眼见着小姑娘的额头就要往暗几的角上撞,马文才心脏骤停了一瞬,一手拥着冰裳往他身边来,另一只手直接将手背贴在暗几上。
“怎么了?”被拉住的小姑娘茫然的眨了眨眸子,似是在询问马文才怎么这个姿势。
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脑袋差点都不保了。
“……这是连自己最后的记忆都不记得了?”怎么,你还能以为自己一直是好好坐着吗?
想要点点小姑娘的眉心,又不舍得,只能自己咬咬牙。
是个小混蛋,一点都不知道他被吓到了。
不过想起往日这个时候小姑娘早已经进入梦乡了,又轻轻叹了口气。
他是发现了,跟在裳儿身边,他不止受惊吓的次数,连带着叹气的频率也在增加,是无奈的。
有些茫然眨了下眸子,紧接着打了个哈欠,冰裳这才算想起原因,抬手抱住对方的胳膊,因着困倦声音有些软软的,“谢谢夫君~”
上一秒还在谢谢,下一秒小语气又带着点理所当然,“我太困了,夫君就得保护我嘛!”
要不是因为马文才在她身边,她还不睡呢!
看懂小姑娘眼神之中的含义,马文才竟然还觉得有点庆幸。
也是着魔了!
“等会儿就回家了,再坚持一下!”这宫宴时间也太长了吧,净放些拖延时间的歌舞,吵的慌。
扶着冰裳坐正,马文才也不敢让她像之前那般坐着,调整了一下案桌上的杯盏,将自己盘膝坐着的软垫摸出来,一起垫在冰裳的身后。
让她正好可以撑着后面的软垫。
结果还算不错,虽然依旧困着,但是不至于往前点头了。
他们这边按理来说视线不会很多,但是自宴席至今却又不少的视线来回打量着。
也不知道是生怕他们察觉不到,还是生怕他们察觉到。
对于这些视线,无论是马文才还是叶冰裳都选择忽视,左右他们想看的就给他们看好了。
对于上方望过来的视线,马文才更是装作不知道。
装作不知道的两人,自然也没有亲眼看到上方视线之间的回转。
马文才他们被分配到这处地方,自然是有最上面那人的示意,毕竟这处地方可不是随便让人坐的。
之前坐在这里的是冰裳的父亲,少时冰裳也曾经随父亲母亲一起参宴过。之后冰裳父亲战亡,这处地方便一直空了下来,时隔数年再次回来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故地重游。
对于这个事情冰裳并没有跟马文才提起,反正上位者只想看他们有没有威胁。
她觉得今日过后,马文才应该能领些重要职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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