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当水纤纤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她缓缓地坐起身子，头痛欲裂，全身上下更是软绵绵的，一点劲儿都提不上。她环顾四周，这是某个客栈的房间，干净整洁。

　　突然，她的视线落到了一把椅子上，毕北曰正坐在那里，他的面色有些苍白，眉头微皱，整张脸有着化不去的哀愁。她的心猛烈地跳动了一下，就像被针刺一般难受，她咬着牙忍住内心的悲痛，慢吞吞地走了下去。

　　他突然睁开眼睛，目光凌厉的像刀刃一样刮向她，他的眼神让她感到恐惧，但她还是努力地扬起一抹笑容，走到他跟前。

　　看到来人是谁，他恢复如初，眼睛也温柔了起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很疲惫。

　　她心里一震，眼角湿润了。他肯定守了自己一夜，这样的人怎么会害她呢？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毕北曰的表情有些错愕，他伸出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珠，他的手很凉，她扭头，害羞地避开他的手。

　　他的手僵持在半空，心里闪过一丝苦涩。

　　水纤纤看了他一眼，声音颤抖地问：“那天，可儿和我说话的时候，你听见了吧？其实我没有不信任你......”她不敢抬头去看他，害怕自己看到他脸上的厌恶。

　　“我知道了，你不必放在心上。”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地说道：“我知道了......”

　　毕北曰抿了抿嘴唇，开口道:“其实我...一直瞒着你一件事，不是有意隐瞒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水纤纤愣愣地抬起头，怔怔地望着他，她的脸上满是诧异，嘴巴微微张了张，说：“什么事？”

　　“我们早就见过，那是几百年前。”毕北曰的眼神有些飘忽，看向窗外，淡淡地说道。“你请求我下辈子找到你。”

　　听到他的话，水纤纤的脑袋轰然炸响，她的眼中充满了错愕，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嘴巴张了张，半晌，她才艰难地问出一句话：“你......你刚刚说什么？”

　　毕北曰收回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他的目光坚定，语调沉稳，他清楚地将自己的话再次说了一遍。

　　水纤纤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她呆滞地摇了摇头，嘴唇微微发颤。一切都跟梦境重合了，她梦见自己被射中，衣服溅上血迹，那个男人脸色苍白，眼睛里充满了惊恐，看着她的眼神是如此悲伤，他抱着她哭泣......她的心一阵抽搐......感觉心里像是缺了什么东西一般。

　　毕北曰静静地注视着她，他的眼神很专注，仿佛在等待着她给他答案，可是水纤纤却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什么。

　　毕北曰的目光渐渐黯淡下去了，“对不起...一夜没睡，我有些糊涂了，把它当成一个故事吧。”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然后转移了话题。

　　水纤纤看着他苍白的脸，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她抿紧嘴唇，轻声问道：“你累吗？快去睡一觉吧。”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些许颤抖。

　　“嗯。”他淡淡地说道，眼神里有些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