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声与杀声越来越近。
叶筱苒知道，是槐国攻打过来了。
她站起身，只用了一掌，面前的牢门就支离破碎。
朱方看着要为他解开锁链的叶筱苒摇了摇头:“没用的。”
“我的灵力已经散尽了，你就算带我去战场，我也帮不了灵国什么了。”
他又抬眼看向叶筱苒:“你也帮不了灵国的，我能感觉到，你身上的束缚在减少，你快要回到神界了。”
事实上，的确如朱方所说。
叶筱苒甚至都能听到弟弟在唤她的名字。
神界在召唤它回去。
“那你呢？”
那灵国呢？
那……灵瑞曦呢？
“我没有完成他的愿望，按理说是不能离开这里的，直到看着那人死去为止。”
朱方抬头看向窗外。
“都要结束了。”
……
叶筱苒没能把朱方从地牢里带出来，她走出地牢，身边是慌乱的人群。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灵国要灭亡的事实，城里到处都可以看到百姓收拾行李逃难的样子。
叶筱苒甚至见到了那位位极人臣的老丞相正背着一个布兜子准备离开。
“灵瑞曦呢？”
叶筱苒感觉身体越来越不可控了。
好像她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召回到神界。
老丞相指了指城外，“殿下他，还在为灵国争取时间。”
叶筱苒转身就奔去战场，她体内的灵力愈发浑厚，整个人都带着淡淡的灵光。
战场上到处都是刺目的鲜血。
与奋战杀敌的灵瑞曦不同，槐国的储君高坐在王座之上，安静地看着那头雄狮不肯屈服地挣扎着。
缓缓，他看到了一个发光的倩影。
“神女阁下？”
储君下令停了箭矢，反正灵瑞曦已经是笼中困兽，也翻不起什么波浪。
叶筱苒从人群里找到灵瑞曦的时候，那人胸口正插着一把长枪。
“神女……阁下……”
他说起话来都断断续续的。
周边都是尸体。
他半跪在那里，不肯倒下。
“我以为我可以……可以救灵国的……”
那少年眼神中带了一丝痛苦，他闭上眼。
“可我没做到，神女阁下。”
“灵瑞曦，温颜她……”
叶筱苒想向他解释。
灵瑞曦摇了摇头。
“我知道，她是你的血所化形的。”
“我也知道，你一直不是我召唤而来的。”
那双眸子又睁开，星空倒映在他的眼里，熠熠生辉。
“可我见到神女阁下的那一瞬间，我就不想让神女阁下去其他国家了。”
“我不想神女阁下成为他人的保护神。”
“所以我违背了天意，我抢了槐国召唤的神明，我欺骗你我就是你的许愿人。”
“可我还是……留不住你。”
“我早就见到槐国的储君了，他会禁术，能把自己送到你的身边，能和你聊天说话。”
“我想去阻止他，可我做不到。”
“他才是召唤你而来的人，我没有权利去阻止你们的谈话。”
“但我看到你还在我身边，我就……很满足……”
“灵瑞曦！”
叶筱苒打断了他。
他不能再说再多的话了，他会死的。
他流了太多的血了。
“是我对不起灵国，所以我为他们准备了后手。”
灵瑞曦低笑了起来:“只要我死了，朱方就会恢复神力，灵国就还……”
“灵瑞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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