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北江分局的审讯室里，沈翊观察着对面的嫌疑人，目击侯志鹏案件的那个清洁阿姨——姜芳兰。

　　姜芳兰挽了一个低丸子头，穿着普蓝色上衣，棕色的裤子；脸型是圆脸，眼角有很深的皱纹，圆圆的眼睛四处瞄着；连着法令纹向下，嘴角也微微发抖；手上布满了老茧，因为紧张，在不停地搓着，沈翊可以看得出来，她很紧张。

　　沈翊温柔地问道，“他的眼睛是什么样的？”

　　姜芳兰想了想，“是长的，单眼皮，有点小。”

　　沈翊根据描述拿起笔在纸上快速描绘出一只眼睛后，举起画纸，指着这个眼睛问向对面的人，“是这样的眼睛吗？”

　　“有点像，再细长一点。”

　　沈翊又拿回画纸后，继续修改。画好后，再次让姜芳兰确认。

　　反复几次之后，一张人脸出现了，沈翊拿着画纸走到审讯桌前，倚靠着仔细观察姜芳兰。

　　姜芳兰见沈翊走近了一些，更是慌乱，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沈翊举起画像问道，“是他吗？”

　　姜芳兰都没有仔细看，就赶紧点点头，“就是他。”

　　沈翊没有接着说话，就那么等着，突然安静下来后，姜芳兰更是不知所措，能感觉到汗流了下来。

　　姜芳兰皱着眉头，纠结着，还是开了口，“警察同志，该说的俺都说了，俺啥时候可以走啊！”

　　沈翊笑了一下，“姜芳兰，姜阿姨，你说你看见有人把侯志鹏推下楼了，我也根据你的描述画出了嫌疑人，但是你不觉得这他和这张照片的人一样吗？”

　　沈翊把画像和照片同时举起，是一模一样的脸。

　　姜芳兰见到照片立刻开口说，“就是他，就是他。”

　　沈翊瞬间变严肃了起来，放下画纸指着照片说，“这是侯志鹏的照片，你没说谎的话，他自己怎么可能推自己下楼。”

　　姜芳兰知道照片是侯志鹏后，瞬间愣住了，不断地咽着口水，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翊接着说，“姜阿姨，你知道你隐瞒事实会犯什么罪吗？”

　　姜芳兰垂下了头，声音极小地说了一句，“俺不想的。”

　　沈翊见姜芳兰开了口，继续追问，“是有人逼你吗？你放心地说，警察永远会保护你。”

　　得到了保证的姜芳兰，平静了自己的心，抬头对沈翊说道，“是俺们公司的老板，他说只要俺按照他的要求办，他就会俺钱，因为俺还要照顾孙子，才答应的，警察同志俺错了，别抓俺啊！”

　　沈翊恢复了笑容，安慰姜芳兰说道，“别担心，只要是有用的信息，就会立功的。”

　　沈翊推门出后，看到蒋峰站在门口，便开口说，“她已经招了，是锦程公司的老板让她说慌的，要先去查查这个老板。”

　　蒋峰笑着看沈翊拍起了马屁，“还是沈老师你厉害，这么快就能查到线索。”

　　沈翊笑着回复说，“谢谢啦！”

　　回到工作岗位的沈翊，一直回想着姜芳兰的话，心里的疑惑产生了，‘锦程公司的老板为什么会让清洁工撒谎呢，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如果人是他杀的，这样也瞒不住。’

　　沈翊一边思考着，一边心不在焉地画着画，越想越心烦地沈翊放下笔后，发现自己画一双熟悉的眼睛，沈翊愣愣地看着，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小声地嘲笑了自己一下，“我这是怎么了？”又叹了口气后自问，“杜城你还不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