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才有空

两年后

从机场回家的路上，曹母边开车边看着后视镜里的女儿。

“好好坐着，这姿势太危险。”

躺在后座的曹子晴并没当回事，她知道老妈开车的龟速。

“妈，我太累了，歇一歇，”

“你啊，都瘦了，”

“可不是吗，因为两年没吃过老妈做的饭了。”

“这就回家，你哥把菜都买好了。”

哥这个字，听的曹子晴心里咯噔一下。

“二……呢，他……在家吗？”

“他啊，整天混在他那个娱乐城。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啊回去以后少提他，也少见他。”

“虽然他也是你爸的儿子，可是从小在外面野’惯了”

“离他远一点、”

曹子晴脑袋里出现了那个人的脸，

想着出神时，曹母本想停下等红灯，可是车子怎么也不受控制，竟然刹不住车。

“怎么了妈”

曹母还没回答，便伴随着一阵车笛声。冲向了路中央过往的车群。被一辆侧边驶来的箱货车撞翻。

一声巨大的撞击声，接着是身体不受控制的随车翻滚。曹子晴没了意识。

她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去，她听到了救护车的笛声。还有医生护士抢救时嘈杂的声音。

再醒来时。她只感觉浑身疼的要命，尤其是头。

睁眼看见的就是曹志远和曹顺华焦急的脸。

“妮妮？”

曹志远上前轻轻试探了一声。

“大哥……”

她有些恶心，这是麻药劲过了以后的反应。

“妈呢？”

她看了看爷俩通红的眼眶。这场车祸想来都不会轻。但她却不知道包括箱货车司机在内，她是唯一的幸存者。

“妮妮啊，你现在不能废太多力气说话。你嫂子把孩子送姥姥家去了，一会儿她来照顾你。”

曹志远心疼的摸了摸妹妹的头

她头疼的厉害。想了想又闭上了眼睛。

晚些曹志远妻子见曹子晴睡着，悄悄出去给还在加班的曹志远打了个电话。

躺在病床上的人睡的并不是很沉，她隐约听到开门的声音，进来的人却没有脚步声。本以为是嫂子，迷迷糊糊想接着睡。可是感觉到被子里的左脚脚踝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她右边的腿和胳膊都受了伤。动不了，这奇怪的感觉使她睁开了眼

进入视线的是一个男人，俯着身子，一只手就在被子里，抓着自己的脚腕，时不时还用拇指摩挲几下。

男人身上散发着刺鼻的烟酒混合味道。女孩的脚腕很细，皮肤很滑。他看着女孩惊恐的脸。像是在把玩着物品一样。

她放大的瞳孔，和以前胆小的样子如出一辙。只是少了几分稚嫩。

病房里昏暗，她看不清男人的脸。只知道他很高。她被眼前出现的人吓得不轻。想要把脚收回来。一用力扯到了身上的刀口。

她皱着眉，脸上渗出了冷汗

男人松开手。上前做到了床边的椅子上。低头看了看表，发出低沉的声音。

“妮妮回来了，怎么没通知二哥呢。”

男人凑近了，她才看清。两年不见。眼前的不是以前那个人了，他蓄着胡子。衬衫领子开了两颗。浑身的烟酒味道。眼睛里尽是玩味。

“二……”

两年前孙’志滮回到了曹家，她就去了日本，从前她熟悉的人是孙’志滮，对于哥哥这个身份她不太习惯，也叫不出口。

“你刚才吓到我了。”

她的声音很小，有气无力，浑身还是有些绷着。

“白天太忙了，晚上才有空。”

他这话也就曹子情信了，谁不知道他那个娱乐城是个夜里谋营生的。

“妮妮命真好。这么严重的车祸，就你活下来了。”

孙志’滮故作说的轻松。伸手擦了擦曹子情额头上的汗。

“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知道为什么爸和大哥不来，一直叫大嫂陪你么”

曹子晴怔住了。

“都在家里忙着妈的后’事呢。”

“后’事……？”

曹子情顿时感觉心口像是堵住了东西。她张着嘴，想要说话，却是一个劲抽气。进的多出的少。

面前的人，眼白眼看要翻了出来。他站起身走到门口。

想着今天来的目的。拉开门毫不犹豫的往外走。在走廊上没走两步，他站住了。想着那张惨白的脸，喊了医生。